消失在汽车尾气里。
透过车窗黑膜看到的蓝色,是深深浓浓的,又很轻薄的蓝光——像他的眼睛。
心里又是一阵郁结,许柠手指搓了搓校服的边角,说服自己泛起眼泪是因为光晃了眼。作为娇娇小姐的许柠,倘若委屈了没人哄,便不会自己好起来。
而尉蓝看着倒映在车窗上的少女,那一直没有舒展开的眉头,内心第十五次叹息——他并没有表面上那样的无动于衷。他精于计算与逻辑,可以推理出少女身体的各种反应,言语表达极尽追求效率,可在她面前却总是忍不住多说一些没必要的词汇,带着自己也不知道的宠溺。
说她蠢的时候,心里总是有一股奇妙的感觉。尉蓝凝神,默默整理自己近来发怪异的思绪。
而与他思维方式大相径庭的许柠并不能参透他的真实想法,轻信他听起来嫌弃冷漠的语气,还有一成不变的漠然表情。被娇宠着长大的少女何时受过这种气,冲动之下就开始了单方面的冷战。
即使装作看不见他的模样,脑海中还在重复着“臭尉蓝臭尉蓝”,甚至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生气了,还要再想着他。
所以说人心感情,哪里是计算就能算清楚的。
两个人各怀心思,沉默无言回到了许宅。
许柠还未放下书包,便接到了母亲远渡重洋的电话,接着便是父亲的,说的内容与往年差不多,皆是生日快乐、多去买买买之类的话。
原本就情绪低落,再想起明天又是一个人过生日,许柠的心宛如沉到了海底深处,落在又闷又暗的海床上被水压挤迫得难受。
难受到连哭都没了心思,吃饭洗澡统统提不起劲,往常总要做床上运动到深夜的少女早早就上了床,侧身闭着眼强迫自己睡觉。
被子里挤入熟悉的温度,甜淡的味道盈满鼻腔。
她挣扎着却离不开他有力的怀抱,无意间屁股磨蹭着竟让背后的人有了生理反应。黑暗中许柠不由得脸上一红,吓得动都不敢再动,虽说心跳加速,但呼吸还是放轻了许多。
尉蓝把手臂伸到许柠脖子下让她枕着,另一手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头靠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小时以来的第一句话:“不弄你,睡吧。”
他的鼻息,总是与冷清表情相反的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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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写冷战写得有点难受tat两人都好可爱舍不得虐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