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柔软的地毯上,半天没有缓过来。
而那个少年也像得了寒症似的,身子抖个不停,唇色发青,眼睛里也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他的身子蜷缩在一块,表情隐忍而脆弱,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似的。
疯子!
这是顾云舟对景郁的第一印象。
顾云舟趴在地毯上,他冷冷地看着这个脸色惨白的少年从发狂到平静。
晚上佣人端来了晚饭,让顾云舟给这位景家的大少爷拿过去。
顾云舟今天是第一天到这里,佣人大概没有想到他,所以只端了一份饭菜。
无缘无故被这个疯子摔了出去,睚眦必报的十二岁少年,在那杯水里吐了一口口水,才将晚饭拿了过去。
情绪恢复正常的alpha,对omega的靠近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但顾云舟也没靠他太近,只是把餐盘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景郁只拿起了那杯水,食物却推给了顾云舟。
那只摁在餐盘上面的手,修长苍白,皮下的血管清晰可见。
alpha抿了一下发青干裂的薄唇,他的嗓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冽,还有一丝沙哑,“我发病的时候,你离我远一点。”
说完少年低头抿了一口水。
他的唇干裂的厉害,露出了点点猩红的肉,被水沾湿后颜色才淡了一些。
大概是觉得水的味道不对劲,少年只喝了一口,就把水杯放下了。
他垂着眸,看着旁边那杯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云舟瞧了景郁一眼,确定他是把晚饭让出来了,也就没客气。
晚饭是粥跟清淡的菜。
粥没味道说的过去,菜也像是忘了放盐似的,淡的顾云舟这个不挑嘴的都吃不下去。
后来顾云舟才知道,景郁的五感比普通人要敏感锐利很多。
所以自从他分化后,只能穿最柔软的衣料,吃最寡淡的饭菜。
也是那个时候,顾云舟才明白了自己对景郁的意义。
他是他的药。
闻到他的信息素,景郁的情绪会得到最大程度的缓和。
那一年顾云舟十二岁,带着少年最无知无畏的恶。
仗着自己对景郁的价值,他在他面前摆足了高姿态,还给他订下了两条规矩。
“第一,我说可以的时候,你才可以靠过来。”
“第二,我这个人怕疼,你最好给我轻着点!”
“你要是让我疼了,我宁可让这个‘药’毁了,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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