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对啊,人死如灯灭,一旦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像韦鹏程。
我终于还是因为她的病,在她面前低了头,重新喊出了那声‘妈’。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原谅她了,只是真的已经恨不起来了。不得不承认,我多希望她可以长命百岁,这样我不管在什么年纪,在她面前都可以是个孩子。只不过,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生活因为梁秀行的绝症,又蒙上了一层阴影,却因为孩子的存在,多了一份希望。
没过多久,我和周一如又去了铛铛的养父母家里,跟他们交涉了孩子的事情,给了他们一笔巨款作为这些年抚养铛铛的补偿,对方虽然不舍,不过还是接受了。而铛铛呢,毕竟在那个家生活好几年,偶尔还是会吵着回家,但时间久了,也会慢慢习惯跟我们一起的新生活。
接下来亟待解决的就是周一如和夏枫涛的离婚问题了。
我们没有再跟夏枫涛接触,也不回应他的任何报复,直接找了代理律师走法律途径。
向律师提交了各项证据,要离掉这个婚其实是轻而易举的,夏枫涛那边也很快收到法院传
票,可他却一直不予回应。
就在这段僵持的时间里,我把主要的精力又转移到了工作上。在某天打开电脑看盘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运作了将近一年的一只股票,出现了突然暴跌的情况……看来是有新的主力加入了,正好在我准备出货的关键时刻来势汹汹,后面几天的博弈才发现对方的实力非同一般,明显是有目的的在打压,更为糟糕的是,我竟然被套进去了!
通过分析对方的运作手法,很熟悉,就是夏枫涛。我早几年很重视这只股票,也花了巨额的资金在里面,早就对股票所在的公司做了深入调研,跟里面的大股东也配合良好,从低位吸筹到大量买入拉升股价,直到最后的洗盘抛货阶段了,本来一直得心应手,一切按照我操纵的在走,顺利离场的话,是可以赚几个亿的……没想到夏枫涛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将我套牢,意图报复。
市场没有绝对的赢家,也没有常胜将军,庄家有强大的优势,也有巨大的劣势,散户被套,可以等待庄家来解救,庄家被套,不可能等待散户来解救,只能自己拯救自己。
我进行了一些列的自救,想要拉升股价,但要持续跟对方抗衡下去反败为胜的话,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不然只能割肉出局,损失惨重……可目前,我手头并没有这么多可供马上调用的资金,大部分都被投到其他的股票里了。
周一如得知这个困境后,立即去周顺成那里求助,但周家这两年本就负债累累,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钱给我炒股用,就算有,周顺成也不一定会答应。
“要不,”周一如眼睛一亮,“去找白深深帮忙吧,她肯定会答应的。”
我听到这个,心情更差,语气也不太好,“找她干嘛?有病?就算真的亏个底朝天,哪怕公司赔进去了又怎样,大不了重头再来。”
“但是……”她一脸的纠结,“不过是借钱而已,只要打败了那姓夏的,就可以马上还给她,我不觉得有多大的问题。如果你不好开口,我可以去找她。”
“你敢!”
是的,那个名字,那个女人,还是让我敏感,非常敏感,我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联系,尤其不愿接受她的任何帮助,我不是恨她,也不是还爱着她,只是觉得她的出现,就是在提醒我过去的不堪,让我倍觉耻辱。
我知道,我根本还没有完全走出来,我无法正视那段感情……
“好,”周一如咬咬唇,无奈的,“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事情陷入了僵局。实际上,我不可能甘心就这样被夏枫涛报复的,如果真的被迫出局了,我这次的损失达到十个亿以上,到时候其他股票所需的资金又会缺口,公司的经营也会面临困境,我必须想别的办法。
我给一个在银行做高管的朋友打电话,想让他疏通关系帮我贷款,但可能是受上次的新闻事件影响吧,他推三阻四的跟我打太极,没提供帮助不说,还间接的将我奚落了一番。
第二天,就在我又忙着找别的人脉时,我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来人居然是韦连恒!
我跟他相互对视了两三秒。
可能自己正处于一个失败的状态吧,我特别不想看到他,怕被他看出自己的狼狈,只冷冷的问,“你,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