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1 / 2)

我没完结呢啊。

啊啊啊啊啊啊我发现我太喜欢景二了,小镜子真的太好了,因为我本来就特别不喜欢姐妹兄弟为了爱情反目成仇的情节,所以才塑造了这个人物,小镜子真的是一个爱也坦坦荡荡爱,对心爱之人,对朋友都付出全部真心的人。

我太爱他了呜呜呜

第106章 死

安阳城门高高耸立,并未因为谁的离开而掀起巨浪风波。午时过一刻,城门前却站满了人,表情肃穆,口鼻中呼出的冷气在日光下消散,众人皆穿素服而立,静默地低垂着头颅,等候一人的归来。

季琅走的那日,也是卓老将军归来的那天。

离开总是悄无声息的,归来总是万众瞩目的,只是两人一去一归的场面,终归都算不上热闹。

老将军的遗骨送回了京城,马车缓缓驶入城门,在雪地上压出一道道车辙,轮子转动的声音沉闷暗哑,像是老翁哭泣的声音。进城门的时候,百姓自动让开一条路,前线战事失利,责任追究不明,但是老将军一心为国为民,不需要什么振臂高呼,他们自愿来迎自己心目中的英雄。

卓岐锋披麻戴孝走在最前面,四周隐隐传来哭声,他却觉得十月天比寒冬腊月还冷。平定疆北,杀身成仁,荡平敌寇,安抚民心,为陛下分忧,是卓家一肩挑起的责任。可是,待真到有苦不能言的时候,谁又能真的甘愿忍受呢?

李自琛率百官站在前头,身边立着的是一身孝服的卓九娘。

“跪!”

百姓与群臣皆跪地拜服:“迎将军回家!”

其声震耳,其势慑人,然而大部分人其实都懂得,身死万物皆归尘,不管是痛苦、愤怒、不甘还是怨忿,都是留给活着的人的,是留给他们看的。

就在昨日,邺城一役完整军报已尽数呈递到陛下案头,赵明毅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塔塔大军还在骚扰北境防线,主帅战死,临阵换将,已是兵家大忌,再把赵明毅换下,边境将士必定军心不稳,而幕后之人,等得就是他们沉不住气的时候。

李自琛看着那副棺木,袖中的拳头紧紧攥起。

此时才知民之重,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而已,其中或承载着阴谋诡计,或承载着肱骨热血,或承载着千万人的性命,每一个决定都不可小觑。

“孤此生,不愿再见今日之景。”哀乐声起,李自琛轻声道,声音随风而逝,只有他站在身边的卓九娘听清楚了。

九娘一怔,微红着双眼,将视线从棺木之上挪回来,偏过头看了看他。

却不知他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说与她听。

——

李袒站在城门墙头的角落里,低头看着下面缓慢前行的灵柩,面容哀戚,实则眼睛里满是火热,他叹了口气,伸手扶住围墙,说道:“能以藩王之礼下葬,也不枉他为大盛半生征战,这也算死得其所吧?”

谢柏一袭白衣立在他身后,脸上不如他那般惺惺作态,开心的笑容丝毫不加掩饰。

“是吧。”他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

李袒忽然转过身看着他,好似对卓家的事并不在意,一下就抛诸脑后,问起别的。

“派去解决季琅的人都布置下去了吗?”

谢柏躬了躬身:“已经布置妥当了。”

没听到李袒的声音,他抬了抬头,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季琅这辈子是很难再有翻身的机会了,让他去毒疆受受苦没什么不好,殿下为何一定要将他赶尽杀绝呢?”

他问这话没有半点可怜季琅的意思,只是觉得半生在磨折中度过远比杀了他要更有趣,尤其是季琅这般骄傲的人,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怎么可能还能忍受流离之苦。

李袒看了他一眼,转身去看绵延起伏的远山,不知想起了什么,双眼暗沉深邃:“斩草要除根啊,这道理你不会不懂。”

谢柏还要说什么,李袒已经收回视线,不欲再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宫中传来消息,听说本王这个好侄女还有不到三个月的寿命,之前跟你说的事已经可以开始了。”

准备了半辈子,终于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李袒心中除了祈盼再无其他。

谢柏垂着眼帘,恭敬应“是。”

——

姜幸在马车上度过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一路上走走停停,速度并不快,她本是和季琅一同出京的,只是没多久季琅就跟她分开了,还让长安跟着她,这大半个月,姜幸不知自己去向何处,只知道她是一路向北,到了泽玉关后,她看到关外一马平川的草原,终于忍不住问长安:“咱们究竟要去哪?”

长安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比出京时气色好很多,只是经历了清风的事之后,他变得寡言不少,平时除了驾马就是吃饭,嘴里永远叼着一根小草棍,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

听到主子问话,他也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夫人到了豫阳自己问主子吧。”

声音很是冷漠。

姜幸吃了一口瘪,也不好问什么,季琅的确在与她分开前说过,会在一个地方跟她汇合,让她相信他,长安提到了豫阳,难道季琅现在就在豫阳吗?

但是他怎么能离开毒疆呢?

姜幸憋了一肚子的疑问,只是长安是个倔牛一般的脾气,不管她怎么问就是不说,也只好选择相信他这一次,便不再开口询问。

豫阳已经和北疆距离很近了,姜幸记得自己在大盛地志上看到过,豫阳和泽玉关也仅仅隔着一城,到北疆越近,前线战事的紧张氛围就越明显。

这半月里她也经常看到有人向相反的方向逃命,倒显着他们两人有些特立独行了,像是急着往火坑里跳的傻子。据说塔塔又带兵进犯了,而且不止侵扰大盛一城,眼下边境狼烟四起,边民的性命如草芥,连姜幸都恍然觉得北边跟安阳根本不是一个世界。

两日后,姜幸终于抵达豫阳。

姜幸在马车上坐得腰酸背痛,见豫阳城门就在眼前,便从马车上下来,跟在长安后面走。如今她已不是侯夫人了,身边没有侍奉的人,穿着打扮也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此时就像个寻常妇人,再华丽的锦衣也不如能抗风的大棉袄。

姜幸双手拢在袖子里取暖,看着豫阳城里人来人往,十一月的风就如刀锋,尤其在北方,感觉脸颊上的肉都被削下去一块似的。但即便是这样,街上人也不少,还有老伯伯卖糖葫芦,旁边甚至还有杂耍的卖艺人。大家都在额头上绑了个麻花绳,听人说这似乎是豫阳特色,一看他们的打扮就知道不是本地人了。

姜幸看得新奇,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背后的长安已不见踪影,街上人虽然还没到摩肩接踵的地步,但人影交错,她一下看不到尽头,便有些惊慌失措,踮着脚张望着:“长安!长安!”

她喊了没两声,忽然被旁边茶摊上说话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她听到了“燕王”两个字。

杂耍艺人和叫好的路人的声音很快就盖过茶摊人的说话声,隐隐约约地听不清楚,姜幸便挪着步子,也走到了茶摊里去,坐到了那两人的旁边,伸长了耳朵听。

“绝对不会错,我是从南边过来的,赶去参军,路上听说……逆贼燕王的唯一留在人世间的骨血在流放路上被人杀死了,尸首分离,死得好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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