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宿川惊讶道:“怎么回事,那边效率够高的啊。难道这货杀人的事情败露了?”
可惜这次他没有猜对。
——苗翰亮死了。
案发现场是在苗翰亮的画室当中,死亡时间是上午八点到十点之间,死因还不清楚。
江灼和云宿川过去跟市局的人交流了几句,又挤开围观的人进门,刚刚进到苗翰亮的家里,就感到一阵热浪袭来。
这个时候已经进入七月,天气本来就热,再加上苗翰亮家里没开空调,一帮人挤在里面,简直就像被硬塞进了罐头瓶子当中一样,连喘气都很费劲。
但身体上的不适还不是重点,每个看见苗翰亮尸体的人,都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排斥。
此刻他就横倒在自己的书房里面,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痕,脸上却沾满了白色的奶油,将五官神情全部盖住,要是站在稍远点的位置乍一看去,就好像皮肉翻卷出来开成了花一样,十分恶心。
最恐怖的地方还不在这里,而是苗翰亮的尸体面前,还摆着一张他没有完成的画作。
江灼不懂他们艺术家搞的这些东西,画中有什么高妙的立意他是没看出来,只知道上面画了一个半裸体的慵懒女人,她侧卧在落地窗前的睡榻上,面朝窗外欣赏着夕阳西下的风景,姿势悠闲,手边还摆着一叠蛋糕。
她的身材丰腴,凹凸有致,线条被勾勒的非常完美,只有私处才半遮半掩地画了几条布料,这女性的魅力原本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加快呼吸。但这种风情到了凶杀现场当中,却被罩上了一重诡异的阴霾。
——地下的苗翰亮,和画中的不知名女子,侧卧的姿态竟然一模一样!
拍照取证之后,法医小心翼翼地将苗翰亮脸上糊着的那层奶油清理下来,然后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苗翰亮的唇角微微翘起,双眼紧闭,面上带着一抹似享受似满足的笑容,这也与那个女人享受美食与美景的表情如出一辙。
一个年轻点的小警察手里拿着记录本站在一旁,这时也实在忍不住了,悄悄抬起袖子,蹭了蹭额头上的汗水。
他小声道:“这、这也太……死因是什么?”
法医听到了他的话,推了推几乎滑下鼻梁的金丝眼镜,回答道:“窒息。”
——又是窒息?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江灼和云宿川几乎是同时间看了对方一眼,云宿川冲江灼做了个手势,江灼想了想,略一颔首,前者就后退两步,然后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地,从这个房间当中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