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子再是心里起疑,也不得不信了。
何况,他从方才开席后者筷子就没停下过,吃得那叫一个不客气。
当然,他也不是白吃的,那夸赞菜品的词是行云流水一般的往外冒。
听得严之默觉得,这王夫子合该去写一本美食心得,放到书摊上卖,指不定能大赚一笔。
因后来王夫子也吃人嘴短的收了敌意,不再阴阳怪气了,严之默为了缓和气氛,也就提了一嘴可以著书的事。
没成想王夫子一拍大腿,表示他提的建议正合自己心意。
“年轻时,总觉得读了圣贤书,合该著书立说,自成一家,老了老了才知道,不指望写出什么传世经典,只要能把所思所想记录成册,也算不辜负自己的学问!”
严之默没成想这王夫子虽然脾气差,人却怪通透的,一来二去,印象也好了不少。
至于姚灼,他也不是傻的,早已听出王夫子人不坏,就是轴一点而已,便开始挨着杨夫子的妻子,专心吃饭。
杨夫子乐呵呵地坐在主位,见席间没了剑拔弩张,互看不顺眼的气氛,美美地多喝了一盅酒。
当然,后来他为了这盅酒被老妻狠狠拧了耳朵教训一番,这就是后话了。
……
靠一桌美食拿下了王夫子,不仅因此没有后顾之忧的租到了心仪的宅院,还得以走了个后门,拿到了一个王夫子与杨夫子任教的清风书院,三月底考评入学的机会。
之所以说是走后门,是因为清风书院算是双林县最有名的书院,每年招收的学生名额皆是有限的。
而今年的入学考评名额,早在年前就被报满。
严之默手握到时可以参加考评的凭证,心里却是既有欢喜又有愁。
欢喜是自己得到了这个机会,若能有幸考入清风书院,考中秀才的几率就更大了些。
愁的是原主的学问水平摆在那里,他忙于一应事务,读书的时间的确比不上其余寒窗苦读的童生。
此外,待他安排好县城的店铺,还有南下的计划。
可机会摆在眼前,就这么错过实在可惜。
最后严之默咬牙决定,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是有的,大不了将来这一个月,自己辛苦一下,列个复习计划。
这件事告一段落,没过几日,杨夫子一家就正式搬出了宅子,而严之默和姚灼则在其后搬入。
许多大件家具,杨夫子都没有带走,加之都是耐用的好东西,能省下不少钱。
唯独新定做了一样大件,就是卧房里的架子床。
其余的都可以沿用,唯独床不睡新的就觉得心里头别扭。
而在县城安家的同时,严灼记的第一个铺子,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当中。
内部的结构,整体不变。
货架、专柜、桌椅等家具,也都在木老八的赶工之下,如期进场。
最后剩下的工序,不是硬装,而是软装。
其后多日,严之默和姚灼没干别的,单纯就是在县城里疯狂采购。
花瓶,摆件。
盆景,鲜花。
字画,屏风。
乃至牌匾与店招的设计,以上种种每一个细节的调整,姚灼再一次见识到了严之默的能力。
他眼睁睁地目睹一个光秃秃的店面,在其费尽心血的装饰下,变得精致无比,雅趣横生。
无论走到哪里,看到哪处,只要有心,便能发现其中蕴藏的巧思与玄机。
二月十八,宜开市、交易、挂匾、祭祀。
吉时到,严之默举起手中长香,在众人的围观下,伸手点燃了鞭炮的引信。
一挂长鞭燃尽,而姚灼在严之默鼓励的注视下,一把扯掉了覆盖在匾额之上,系着大红花的红布。
“严灼记”三个大字,至此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元宝用力敲响手中锃光瓦亮的大铜锣,扬声道:“严灼记总店,今日——开张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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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基本都会更新得比较晚了,睡得早的可以第二天再来刷新(挥舞小手绢)
给预收改了个名(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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