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里,江丫头还留意到,关蕾瘦了,虽然不是骨瘦如柴的瘦,但她确实瘦的很病态,尤其是握着枪的手指,皮肤白的吓人。
手背上的青筋,更是根根弹跳,就像蚯蚓样的静脉曲张。
狐疑里,关蕾舔了舔唇,抖着双手放低枪口后,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小圆盒,那圆盒就像老尚海的唇膏胭脂盒。
由低往高看,她看不清盒子里装了什么,但看到关蕾小心翼翼的用小拇指,从里面挑了东西放在指尖,然后往鼻子上糊时……
江丫头震惊了!
竟然是……白面儿。
惊骇中,她吸了口气,倏地,关蕾抬了抬头,就像听到动静的丛林野猫,刚要竖起尾巴,炸起毛发,就只听得一声:“呵呵。”
然后,人未到声先来的讥讽。
“我早就说过,你是在搞笑,想用这些人抓住江丫头,和痴人做梦有什么区别?如何?暴露了吧。”
安严!
她更心惊,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就连心跳,仿佛在这一刻,也骤然停止了。
关蕾一脸惊恐,只看得由远而近的悉悉索索,在数米开外停了下来。
“安,安然,不,不是我没用,是,是江丫头太狡猾了,她竟然发现白可是约南人,所以,她还没进包围圈,就对白可动手了,一枪爆头啊,那个女人心狠手辣的超级可怕。”
关蕾在说到最后一句时,眼前仿佛闪过被轰烂的西瓜,因此,吓的全身直抖。
在江丫头看不到的不远处,粟安然云淡风轻的道:“是吗?那我难道不可怕?”
本来就脸色病态白的关蕾,吓的更白了。
“怎,怎么会,我们,我们是一边的呀,1,1号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难道不是吗?”
惶恐里,关蕾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
果然是粟安然。
怪不得满世界都找不到她人,原来她和安严来屏边了。
乱糟糟的环境下,确实是藏身最好的地方,就像灯下黑。
倏地,猜测得到证实,江丫头却感觉心很累。
两年了,找了她两年,现在听到她的声音,知道她就在这里,可为什么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江丫头压着心脏,反反复复的问自己。
为什么?
难道是这两年的忙碌,还有李琛自责似的救赎,已经让她忘了怎么去恨吗?
可粟安然杀了小木呀。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关蕾,当朋友?你觉的你配吗?”粟安然嘲讽的眯起眼。
两年不见,脸庞已经完全长开,并不再需要化妆品,就能让自己显的更成熟更艳丽的粟安然,抬着削尖的下巴,冷冷的望着关蕾。
视线里的关蕾,只觉的粟安然就像黄泉路上的孟婆,既冷酷又无情。
“我错了,安然,我错了,你饶了我,我现在,我现在就去找江丫头,我一定杀了她。”惊惶的关蕾跪了下来,那卑微又懦弱的样子,和曾经的鲜衣怒马,娇横跋扈,完全判若两人。
听着粟安然的金句,江丫头不由自主的给她补了一句,岁月就像一把杀猪刀。
“好啊,那去找吧。”粟安然回的轻描淡写。
就在江丫头以为,关蕾要起身时,一声枪响,还没站起来的关蕾,便带着死亡的惊惧,轰然倒下。
她心抽了半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