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陈钰鹿的情绪也被乔立带得紧张起来,她深知在这个豪门深院里,有太多的不能,稍有一点差池可能就会连累别人。
陈钰鹿不想连累乔立,但她需要知道原因。
乔立也算是陈钰鹿的半个父母,深知陈钰鹿的性格,很多事情和道理说了会听进心里会去做,但却总想要求个为什么。
只是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插手的,乔立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他不去多问、也不会多做。
“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好,”乔立叹了口气,郑重地拍了拍外甥女的肩膀,“舅舅再教给你一个道理,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都必须要求一个因为所以,有时候,故意糊涂反而会让人活得轻松。”
“可是不是舅舅您告诉我说,要分清楚现实和梦境吗?”陈钰鹿立场坚定,丝毫没有动摇,“如果每个人都为了活得轻松沉溺梦境而不正视现实,那这一生根本没有意义,这是舅舅您教我的,人要活得有意义。”
如果她没有被这样的言语束缚影响,她这一生可真就可以活得很轻松。
可以对家里的债务弟弟的学业充耳不闻,可以对沈津风毫不牵挂,可以为了钱去将艺人的签名照周边转卖高价。
可她不想活得不明不白她想她的人生是有意义的,所以她都没有那样做,她在认认真真地活每一天,她不想装糊涂。
乔立惊讶于陈钰鹿的这一番言论,也自觉自己的确被那些世家恩怨磨灭了本心。
他家鹿鹿可真是……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他自己。
晚餐的工作在陆续准备着,乔立也借口忙回避了陈钰鹿的质问,这时一个小女佣敲门进了厨房,陈钰鹿认得出,那是照顾那个被季东隅宠上天的姑娘的女孩子。
“乔管家,”女孩叫住了正忙不迭赶来的乔立,礼貌着微笑告诉他,“牧小姐听说您的外甥女来了,想邀请她共进晚餐。”
女孩子的话一说出口,在场听到的人都惊呆了。
牧心邀请陈钰鹿共进过午餐、下午茶,去学过花艺、乐器,可这还是头一次,牧心邀请谁共进晚餐。
因为牧心的晚餐从来都是和季东隅两人一起共用的,而同时这也说明,“先生今晚不回来用晚餐了吗?”乔立的眉头皱得好像能夹起一张纸,在得到确认后,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相互对视摇了摇头,又开始忙各自手中的事。
陈钰鹿不懂这一切都代表了什么,只是茫然地站在原地,无事可做。
季宅的晚餐六点半准时开始,乔立再三吩咐陈钰鹿绝对不可以提的事,陈钰鹿虽然好奇为什么不能提,但为了避免连累舅舅,还是应下坚决不提。
牧心很是热情地邀请陈钰鹿入座,两人面对面坐着,虽然不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但这还真是第一次只有她们两个人。
“季先生今晚有应酬吗?”氛围实在是太诡异了,牧心好像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似的,只知道吃饭夹菜和冲她笑,看得陈钰鹿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好想谁来救救她啊!
说起季东隅这个人,牧心好像根本当他不存在是个陌生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哪里有什么应酬,他现在恨不得整天待在办公室里,和他那些亲信琢磨着怎么弄死沈家人呢。”
因为有之前乔立的嘱咐,对“沈”只字不敢提的陈钰鹿,在听到从牧心嘴里随便就说出口的“沈”字时,吓得呛了口汤。
为什么……为什么要弄死沈家人?这个沈家人里,包括沈津风吗?
不安的感觉袭上陈钰鹿的心头,加重了陈钰鹿喉咙上的不适感。
牧心也吓着了,不过她当然只是以为是自己说的“弄死”那两个字吓到了陈钰鹿,完全不会想到陈钰鹿会和沈家的任何一人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