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钰鹿的眼睛湿漉漉的,看得沈津风心痒痒,转身去放了两首造梦一场的歌来听,心里那阵好像蚂蚁爬过似的痒意才得以抑制。
“你们是不是明天就开机了?”沈津风转身,看到陈钰鹿完全没把眼神分给他,有些不甘心地想要占据一点存在感。
陈钰鹿翻着手里的纪念册,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陈钰鹿一向如此,只要有了感兴趣的事情在手上,经常连旁边的人在说什么都不知道。
沈津风觉得可能现在问她什么她都可能给一个肯定的回答,也就没有把她这声“嗯”当回事。
“我们来谈谈工作上的事。”沈津风把陈钰鹿手里的纪念册抽走,把她推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好,十分严肃。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陈钰鹿完全没察觉出沈津风的严肃,依旧嬉皮笑脸的挤兑他:“不是说好在家不谈工作的吗?”
这还时沈津风定下的规矩呢,以往一直都是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所以他才立了这个规定,现在他怎么自己就给打破了?
陈钰鹿强撑着困意,想要他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津风不理会她这个微醺之人的醉话,两手握住她的肩膀,让她坐正之后好好听他讲话。
“开机之后你就要去谢孟瑜那边了是不是?”沈津风问他。
“霁姐告诉你了?”一听到谢孟瑜陈钰鹿就精神了,但被酒精控制的大脑依旧令她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对啊!我要去帮她适应剧组生活,我觉得她可能想要整我。”
“为什么?”沈津风很讶异陈钰鹿会这么说。
陈钰鹿噘着嘴控诉道:“她不喜欢我!我和她根本就不熟!”
沈津风脸色都变了,虽然他一向不会过问公司名下艺人除了工作以外的事,但他没想到谢孟瑜会和陈钰鹿有什么瓜葛。
他知道等到陈钰鹿酒醒之后就什么也问不出了,所以干脆眼下把所有的事情都问完问清楚。
“她为什么不喜欢你?”沈津风看着她可怜的小模样,可心疼了,“我们鹿鹿那么值得全世界喜欢。”
喝过酒之后的陈钰鹿变得非常可爱温顺,偶尔也会露出自己小女儿一般的神态,喜欢躲在沈津风的怀里撒娇,沈津风对此很是受用,自己的语调也跟着温柔起来。
陈钰鹿突然从沙发里弹了起来,吓得沈津风以为她酒醒了,不过还好不是,她只是警惕地望了望周围,确定了自己心里存疑的事情后悄声附在沈津风的耳边,“我猜,她是不是在为她的好朋友打抱不平呀?”
“好朋友?”
“就是辛意呀!”陈钰鹿用一副“你连这都不知道”的嫌弃眼神看向沈津风,那眼神是真的很嫌弃,“她可能觉得我抢了辛意的未婚夫,我是小三,所以不喜欢我呢!”
被贴上莫名其妙的标签,换做是谁都会不开心的吧,偏偏陈钰鹿还要在她的面前笑脸相迎,事事都要听她的指挥,沈津风想想都觉得他的女孩不应该吃这样的亏。
“我去和他们说说,你还是留在王佩琳那里吧。”沈津风开口提议。
“算了,”陈钰鹿重新趴回沈津风胸口,手指在他胸前的衣服上打转,“我不想让那么多人因我为难,沈津风,我不是在委曲求全,我也没有以大局为重牺牲自己那么伟大,我只是……只是觉得不应该让别人为我一时的任性买单。”
我当然可以任性地说不,但与此同时会有不知多少人要努力地去劝服她,甚至会在遭到拒绝后得到投资方的白眼,这不是我的妥协,只是我不想对不起别人的努力。
她的手指像是温润的玉石,拂过衬衫时摩挲在沈津风的胸口,是燎原的火苗,瞬间燃起烈火。
沈津风不说话,只是抚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
“你有没有觉得你今晚吃得有点多?”最后是沈津风妥协了,不再过问这件事,只是低哑着嗓音问着她莫名其妙的事。
吃了近两份牛排的陈钰鹿倒是摸着肚子很老实地回答了他:“唔,好像有点儿。”
“那我们去做会儿运动消化消化吧!”
**
还好早就定了闹钟,陈钰鹿才没在第二天的开机仪式上迟到。
匆匆忙忙地赶到现场,谢孟瑜还没来,王佩琳趁此机会又敲打敲打了她几句:“你在谢孟瑜那儿别太逞强,她耍小性子你也别往枪口上撞。”
说完她又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她那些粉丝怎么想的,耍小脾气为难人也能算得上是可爱天真?”
“自己喜欢的爱豆,能不护着吗?”陈钰鹿笑了两声,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又裹紧了些。
谢孟瑜在这个时候众星捧月地来了,本来还围着导演和男主角采访的记者一窝蜂的围上去,闹得这边的人好生尴尬。
没办法,谁让人家人气高呢?
导演和王佩琳摇摇相望对视了一眼,各怀心思地扯了一下嘴角。
“估计开机之后她就会让你过去了,”王佩琳郑重其事地拍了拍陈钰鹿的肩,“你……等你回来我给你加工资。”
她说完都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这句话好笑,也许是觉得自己这么悲壮好似送行的态度好笑,总之,陈钰鹿看得出真情实感,而不是刚才和导演对视时候的皮笑肉不笑。
冬日难得的暖暖艳阳天,像是预先的吉兆一样,开机仪式进行的很顺利,导演和编剧为了这难得的吉兆,说了好多肺腑之言。
现在原创剧本难得,编剧也是费了些功夫才找到愿意投资拍摄的资方,而导演也是在看了剧本之后几乎马上做下了接拍的决定,两人一见如故,像是知己一样。
希望这真的是吉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