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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看着自己三层肚的肥肉,欲哭无泪,控诉叶橙是在折磨她,让她越变越胖。
叶橙对此倒是特别满意,摸着下巴观摩着自己的‘杰作’,一边看一边赞叹:“笙笙,我觉得你就胖着好看,你看看你这五官,多大气啊,要瘦下来,真不见得有这么好看。”
林笙不知道叶橙是真夸她还是安慰她,在这个以骨感为美的时代里,她这样的身材,简直就是不堪入目,也不知道许承洲看见她胖到了140,会是怎样的心情。
说起许承洲,他已经有七八天没有联系过她了,朋友圈里只有他转发的一条关于今年经济巅峰会的数据,再无其他。
林笙猜想这都到年中了,估计他公司忙,没有办法来看她。
她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承洲,我好像复胖了……】
下面还配了一个哭泣的表情包。
如叶橙所说的那样,许承洲压根就不想理她,不是因为忙,不是因为累,发出去的微信就像是石沉大海,一点消息都没有。
林笙握着手机,心也在一寸寸的往下沉,她明明记得,七夕的那天晚上,他抬起她的下巴,眼神温柔的说她长得还挺好看的,回去的路上,她主动握住他的手,他也没有推开。
甚至……都接下她送的礼物了……
叶橙看着她那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大致猜到了什么,便将自己去找许承洲,以及两人对峙的事原原本本说给她听。叶橙坐在她的身侧,十分严肃地说:“林笙,我不知道许承洲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但我看见的就是他根本一点都不爱你,如果他爱你,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愿意来看你一眼?”
林笙垂着眼眸,并没有因为叶橙说的这些而生气,她只是非常安静躺在那,像个瓷娃娃似的。
静到让人觉得害怕,让人觉得恐慌时,才听到她那软软的声音传来:“我知道的。”
她知道他不爱她,从新婚的第一天,她就知道。她甚至知道他爱的人是谁,可是她总是在妄想,总是在做无止休的期待,期待着许承洲会爱上她,期待着他会发现她的好。
人这一辈子的时间很长,会遇到不同的人和事,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们没有机会拥有更多共度的时光,都在各自的生活中忙碌、恋爱。更何况许承洲那么优秀,他爱上谁、跟谁谈恋爱,都是她没办法控制的。
所以她只能祈祷,自己能成为他的以后。
“算了。”叶橙看着林笙那死气沉沉的样子,叹了口气,“要是说有用,你早就离婚了,反正我还是那句话,他不爱你,你要是离婚,我举双手双脚支持你。”
下午的天有些阴沉,不到五点就黑云压城,五点五十分,狂风席卷了整座城市,紧跟着豆大的雨点便落了下来。林笙侧躺着,看着窗台上的雨水,陷入沉思。
叶橙这会已经去店里忙活了,大概要七点多来,林笙听着窗外的雨声,想着腿要是好了,就去找许承洲好好谈谈。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起了,她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许承洲的妹妹来电。
许承洲下面还有一个妹妹,比他小五岁,从小被宠着长大,待人待事都很随心所欲。在他们结婚前,她见过她一面,只不过许承月并不喜欢她,连一声‘嫂子’都没叫过。
上回见她时,她话里话外更是嘲讽她这个嫂子又肥又丑,配不上许承洲。
总归两人的关系很紧张,平日里要是没有别的事,不会互相联系,更不会给对方打电话。
林笙愣了许久,才按下了接听键。
“嫂子。”电话那头的许承月甜甜的喊了一声,“你在干嘛呢?”
这一句‘嫂子’,真是让林笙有些恍惚,她稳了稳心神,顺着她的话,“没干嘛,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我爸妈又管我管得很严,我不敢去跟我哥要钱,嫂子你能不能借我点啊?我以后一定还。”
许承月目前还在读大学,家里管得严,连生活费都是按月支出的。
按理来说,像许家这样的大户人家,管束子女不该这么严格,可许承洲在几年前就已经学会去澳门赌钱了,还因此输了不少钱,这才让家里开始管束起她的零用钱,从以前的一张没有额度的信用卡,到现在一个月只给三万。
对她来说,确确实实是非常‘拮据’。
不过她会来找林笙要钱,还是让她非常意外的。
犹豫了片刻,问道:“你拿钱做什么呢?”
“我朋友过生日,我想给她买个好一点的礼物,差点钱,嫂子借我点呗?”
“你要多少?”
“三万。”
林笙停顿了一下,“三万我是拿不出来,一千倒是有,你要不要。”
林笙没有说谎,她眼下是真拿不出三万来,之前凑的钱都拿去给许承洲买礼物了,剩余的钱也都压在了那些合同里,手头上的现金,也就千八百块的。
许承月花钱大手大脚,家里每次给她钱,不是上万就是几十万
', ' ')(',到了林笙这里,就只能拿到一千块。她忍不住阴阳怪气了一句:“你是真的只有一千块,还是因为我之前笑你胖,故意不给我啊?”
“如果你嫌弃钱少的话,你可以去找你哥要。”
说完,林笙正欲挂断电话,就听到许承月喊道:“要要要,你转微信给我呗。”
林笙‘嗯’了一声,脸色难看的挂断了电话,随即许承月的好友申请就发了过来。她打开微信聊天框,将剩余的一千发给了她。
许承月接受后,连一声谢谢都没有,林笙顿时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把手机甩到桌面上就不愿意再多看一眼。
当夜下着瓢泼大雨,一直下到凌晨的四点多,林笙一只脚打着石膏,睡得很不安稳,好不容易入睡,又被淅沥沥的雨声吵醒,就这么折腾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天刚微微亮时,耳边突然就传来了叫喊声:“林笙!”
林笙一个激灵,猛地睁开双眼,扭头望去,就看见多日不见的许承洲站在跟前,他双目猩红,下巴略有些青渣,总之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她艰难的爬了起来:“承洲,你怎么这么早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给了小月钱了?”许承洲走到她跟前,拽着她的手,“是不是?!”
一声怒吼,吓得林笙浑身一抖,结结巴巴的说:“是,怎么了?”
听着林笙如此平静的回答,许承洲的怒火又添了几分,他抓着她的手臂,仿佛要将她的手臂捏碎似的,怒吼:“你为什么要给她钱?你们关系不是不好吗?她也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嫂子来看,你为什么要给她钱!”
林笙被他捏得发疼,挣扎着喊道:“你怎么了,一千块而已,再说了,她拿着这钱是去给朋友买礼物的,你让我怎么拒绝?”
其实林笙想的是,平常许家给许承月的钱也不少,许承月犯不着为了这一千块做出什么事来,至少赌博是不可能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坦然的说只给了一千块?”许承洲双眼充满了红血丝,“你知不知道她拿着你的钱出去跟朋友喝酒,喝醉了就被那几个社会上的朋友给玩了!她才那么小,你让她以后怎么面对这些事?!”
说话间,拽中了她的身子,便牵扯到她受伤的脚,她吃痛的皱起眉头,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砸中般的疼,本来到嘴的话,也就这么卡在咽喉中,怎么都说不出口。
许家这阵子管束许承月很严,因为发现了她拿着钱在外面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结合之前赌博的经历,家人决定对她实行金额限制,就是一周只给饭钱,并且参照的是学校的标准,如果超出,或者额外制出,都要跟家里报备。
许承洲父母早就跟所有人通过气了,没人会给许承月钱。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许承月会来找这个她压根就看不起的嫂子借钱。
林笙被拽得生疼,硬是一个‘疼’字都不敢喊。
“我不是故意的——”她小声地说,“她只跟我借一千块,我没想那么多。”
许承洲低头看着林笙那垂眸的模样,没由来的一阵厌恶,尤其是想到之前叶橙跑到他公司来质问,再到如今她惺惺作态的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他深深吸了口气,压下满腔的愤怒,扔下一句:“林笙,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第9章
◎原来,身为妻子的她,连他的一张照片都不配看见。◎
许承洲走后,林笙就这么坐在床边上望着窗外的景色,看着阳光慢慢铺满了窗台、鸟儿衔食路过,仿佛一切都是这般的静谧祥和。
大约早上八点多,叶橙提着早餐来医院看望林笙,当她走进病房时,看见她孤身靠在床边,脸侧着望着窗外,走近一看,双眼泛红,眼眶湿润,一看就是哭过的。
她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
这一握才发现,林笙的手好凉啊,这都快八月了,外面气温直逼三十八度,她怎么能凉成这样?
“林笙?笙笙?”她小心翼翼的喊道:“你怎么了?”
林笙听到声音,慢慢回眸望着叶橙,眼眶红红的,像可怜的小兔子,“橙子,我是不是挺让人讨厌的?”
“你在说什么?”叶橙皱起眉头,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痕,“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吗?如果是的话,你听我的,你一点都不让人厌,相反的,你很温柔、很善良,谁要是说你讨人厌,那ta才是真正让人厌恶和讨厌的人。”
叶橙一向都是这么仗义,就像是她们第一次见面,她唯唯诺诺不敢去打招呼,叶橙便主动握住她的手,问她的名字。
那会她刚逃离了高中,并不能快速的融入大学生活,甚至还保持着高中时期的自卑与敏感,起床不敢大声,睡觉要蹑手蹑脚,就连吹个头发也会征求别人的意见,得到同意,她才敢吹,生怕吹风的声音会惹得她们不开心。
这般的小心翼翼、谨小慎微,换来的不是她们的嘲笑,反而是一次次的热情拥抱。
她始终都记
', ' ')('得,在那个下雪的夜里,叶橙爬上她的床,抱着她的腰,问她:“笙笙,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但是以后我们是好朋友,是室友,所以你不用讨好我们。”
林笙很难言喻当下那个心情,就觉得满腹的委屈和难过顷刻之间宣泄了出来。委屈于自己一直都这么的小心翼翼,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馈,难过于,她熬了十几年,走到大学才遇到叶橙。
她抱着她哭了起来,就像是那年在宿舍,抱着她痛哭,诉说着自己以前遭遇过的不公平和歧视。叶橙没有追问她因为什么,只是很温柔的拍打她的后背,等她情绪稍微稳定一点了,才说道:“我给你熬了猪肚汤,清凉下火的,你哭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补一补了?”
林笙将她的肩头哭出了一团泪痕来,她抽噎着,“橙子,谢谢你。”
叶橙伸手擦拭她的眼泪,温柔的问:“所以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笙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将许承洲来质问她的事告诉叶橙,以叶橙的脾气,要是知道这件事,多数会去找许承洲算账。她还不想把局面弄得这么僵。
转眼时间过去一个月,到了八月月底时,林笙可以靠着拐杖行走,只是动作还不是很利索,上下楼梯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更别说去花店忙活了。
叶橙因此独自包揽下所有的工作,让林笙在家好好休息。
本想着出院回家后,便能跟许承洲解释清楚许承月的事。可自从那天过后,许承洲以工作繁忙的原因,不再回家,即便是她打电话到他们公司,也是助理接的。
很明显,这是不愿意再搭理她了。
九月初,林笙可以不依靠拐杖,独自下地行走,只是还没有好齐全,走路一瘸一拐的,她的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了谢家乔的身影,也不知道他一直依靠拐杖的日子是怎么度过的,换做是她,根本接受不了一辈子都只能这样走路。
林笙不由得长叹了口气,埋怨着自己不争气,减个肥都能减到医院去。
九月下旬,腿脚好得差不多了,林笙买了些礼物和营养品,打算直接去许家看望许承洲父母,顺便去看看许承月。
那件事发生后,许家没人来找过她,她猜测是许承洲在中间做了很多工作,否则发生这么大的事,许家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提着一大堆东西,站在许家的大门前,却迟迟不敢进去。
灼日烈阳就这么照在头顶,她站了好几分钟,终于透过落地窗看见了许承洲的身影。他穿着浅蓝色的条纹衬衫,袖口往上推,露出了线条流畅的小臂,他端着一杯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不知道在跟谁说话,脸色略有些凝重。
大门没有关,是方便保姆进出打扫,她推开门进入院子,走到里面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许承月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你们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送我出国!我在国内待得好好的,我不出国!”
“小月,出国换个环境对你也好,再说了,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判都判了,你再纠结这些也没用。”
“对。”许承洲的声音缓缓传来,“而且是你自己要出去跟他们玩的,是你自己要喝醉的,我早就跟你说过,别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玩,现在让你出国,也是为你好。”
“凭什么!你们说让我出去我就出去?!我偏不出去!我就要留在这里,亲眼看着那些人死!”许承月发狂似的喊道:“还是说你们想让我出国,是为了保护那个女人?!”
“你在胡说什么?”许承洲的语气冷了几分,“谁跟你说的?”
“那你们为什么不把她叫到我跟前来!”许承月瞪着许承洲,“是她害我变成这样的,都快三个月了,她一直当做缩头乌龟一样缩在家里,不是你授意的,还是谁授意的?”
许承洲的脸色十分难看,放下手中的杯子,指着她,“你别把所有过错都牵扯到别人身上去,不是你主动跟她要钱,她会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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