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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庸和杨永梅起初并不喜欢张阔,当初将明雪嫁给张阔实在是无奈之举,若不是明雪那样强求,他们决计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听到明雪说她和张阔已有夫妻之实,老两口那天彻夜难眠。
生怕明雪还没办过婚礼,哪天肚子就大了起来,到那个时候,他们明家肯定要被人戳脊梁骨。
老两口躺在床上一合计,决定尽早替明雪和张阔办婚礼。
为了让明雪嫁得不那么落魄,明德庸不知道暗地里给张阔家里置办了多少上台面的东西。
面对既成事实,明德庸和杨永梅也只得慢慢接受张阔。
所幸,张阔虽然相貌和家室不怎样,但人还不错,听话又孝顺,结婚以后对明雪也挺好。
渐渐地,明德庸和杨永梅在心里开始接纳张阔的女婿身份。
明雪带张阔回来睡觉,他们老两口也都是喜不胜收,被单床单枕套全收拾好,只等女儿和女婿睡个好觉。
这天,杨永梅见明雪和张阔有几天没回来,便想着给他们房间的床单换一下。
收拾床单的时候,杨永梅在枕头底下翻出一个中国结。
杨永梅对这个中国结有点印象,以前瞧见明雪在腰间挂了两天,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没见过。她那时候也没过问,这点小玩意,估计明雪玩两天就玩腻了。
没想到现在却在枕头下翻出来。
奇怪,之前铺床套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呢?
杨永梅随手把中国结放进床头柜里,本想等明雪回来的时候和她说一声,结果一转头就把这事给忘了。
几天后,明雪要向单位里补交照片,她回家翻找之前拍的一寸证件照,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终于从床头柜里翻找到之前留存的证件照。
高兴之余,她目光瞟到一件奇怪的东西。
“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明雪激烈的叫声吓得正在厨房忙活的杨永梅急匆匆赶来,“怎么了啊,你叫这么急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妈,这个东西怎么在这里?”明雪指着床头柜里的中国结,质问。
杨永梅不明所以,“我前几天收拾床单的时候在枕头下发现的啊,怎么了,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这难道不是你的吗?”
明雪的心情瞬间百转千回,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面对杨永梅疑惑的目光,她压下心中的情绪,尽量以平稳的语气道:“是我的,我一时忘记放哪里了,突然见到,有些惊讶。”
杨永梅瞪她一眼,拍拍心口,“哎哟,你这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
说着便又去厨房里忙活。
等人走远,明雪皱着眉头把中国结捧在手心里细看。
如果她没猜错,这个中国结应该是前几天张阔在这里睡觉之后落下的。
这个中国结,张阔居然现在都还随身携带着!
明雪脑子里瞬间冒出无数不愉快的回忆。
当初她在东院那边的空旷地上遇见张阔,瞧见张阔手里的中国结,便打算借过来。她其实对中国结并不感兴趣,只是想找个机会和张阔搭话而已。
张阔的确借给了她,她以为她和张阔的关系在慢慢拉近,没想到没过两天,张阔就问她要了回去,张阔居然问她要了回去!
他说那是别人送给他的,他得要回去。
就是在那之后,她心里有了危机感,她怕张阔被别人捷足先登,她得先下手为强。
后来的一切如她所愿,她和张阔顺利结婚。
只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张阔到现在都还留着这个破中国结!
这到底是谁送给张阔的?值得张阔娶了她之后还念念不忘?
明雪的眼神猝然变得犀利,眼里满是藏不住的冰冷与狠戾。
她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
作者有话说:
归希文:“以后请叫我一朵虚无缥缈的云。”
张涛:“……不是过了中二期吗?”
归希文:“我媳妇给我取的,怎么,你有意见?”
张涛:“……不敢有。”
冲突
◎原来是你这个狐狸精!◎
张冬玲每天起床第一件首要的事情,便是去翻看日历上的日期。
她顶着一头鸡窝头,睡眼惺忪地盯着日历上那个大红圈,兀地一惊。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张冬玲做好早餐之后,特意挨着顾樱坐下,贴心地询问:“小樱啊,你最近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应吗?”
顾樱喝着清粥,回想一下,“没有啊。”
张冬玲皱眉,她心想,顾樱这是头一回,可能有反应了也不知道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不太能判断出来。
她又细致地问:“比如,有时候你没有想要呕吐的感觉?”
“呕吐?”顾樱不明所以,“好像没有过。”
“没有过?没道理啊。”张冬玲一脸失望,不死心地问
', ' ')('道:“那你平时会不会经常想睡觉?”
“这个倒是有。”顾樱实话实说。
这也不是最近才有的状况,她以前就是这样,睡眠比较多,经常想睡觉,尤其不能熬夜。以前还没出嫁的时候,住在娘家,有时候她大哥下班还没回来呢,她就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
听到顾樱经常想睡觉,原本失望的张冬玲一下子精神起来,激动地问:“真的吗?你还有哪些反应?”
顾樱埋着头,一一数起来,“怕冷,有时候很乏力,偶尔头晕,经常没什么食欲,不太喜欢吃油腻的东西。”
张冬玲越听越精神,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满是惊喜满是震惊。
这可不就是怀孕的反应嘛!
她当年怀归希武的时候,症状和顾樱说的情况一模一样!
张冬玲一下子激动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到这个家里即将迎来下一代的小生命,张冬玲整个人异常兴奋。
她站起身在原地转了个圈,又绕着桌子踱步一周,嘴里不停喃喃:“该准备准备了。”
张冬玲已经想好去哪条街上给未出生的小孩准备东西,甚至还激动地翻出家里落灰的词典准备给小孩取几个备用名。
正当她兴冲冲地翻开词典,又听到顾樱淡淡补充:“我以前就这样,身子不好,总有这些毛病。”
啪地一声,词典合上。
张冬玲心头那股热烘烘的激动小火苗瞬间凉透。
张冬玲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把柜子里的药材翻出来,放在手心掂了掂,下定决心狠狠道:“今天一定要把这药炖了!”
下午,归希文下班回家,一进门就瞧见自己老娘笑嘻嘻地站在门口迎接他。
张冬玲平时很少这样笑脸迎人,刻意挂出来的笑容让归希文心里有几分发毛,直觉后面肯定有大坑等着他。
归希文绕开张冬玲,还没走两步,立即捂住鼻子,不满地嚷道:“家里怎么一股难闻的中药味?”
归希文从小就不喜欢这种味道,小时候他爷爷经常喝中医调理,每次进门闻到这种味道,他总是放下书包就跑。
后来他爷爷过世,家里很多年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味道。
归希文后来想想,他讨厌这种中药味道的原因,大概是总能联想到爷爷卧床不起、不断咳嗽、面色发白,精神不济的模样。
他觉得中药味里混带了某种死亡的征兆。
归希文皱着鼻子,拿手扇了两下,难闻的味道挥之不去。
张冬玲笑嘻嘻地把一碗黑乎乎的中药端到归希文面前,温声道:“希文,乖,把这碗药喝了。”
归希文:“……”
张冬玲的口吻,仿佛是在哄他喝毒药。
归希文没接,只盯着一团黑糊难闻的药,质问:“这是什么?”
“这是补身体的药啊,喝了对身体好,听妈的,妈不骗你。”张冬玲把药凑到归希文嘴边。
归希文身子往后一退,利索地拉开距离,皱眉:“我身体挺好,不需要补药。”
张冬玲好声好气劝告,归希文不领情,她最后一点耐心被耗尽,瞬间流露出平日里霸道的模样,“哎,我说归希文,我好不容易给你讨来的方子,在一个特厉害的老先生那里求来的,你可别不识好歹,赶紧把这药给我喝了。”
讨来的方子?特厉害的老先生?
怎么听着像那种神棍骗人时宣扬的喝了就能生儿子的无根无据偏方药?
归希文面无表情:“我不喝。”
他冷着脸直往房间里走,临了啪地一声关门。
关门声震天响,彰示无声的怒气。
张冬玲愤愤地把中药放回桌上,重重地一拍桌子,气呼呼道:“嘿,你这个臭小子,和谁发脾气呢,我的良苦用心你一点都体会不到也就算了,你竟然还从冲我发脾气!”
张冬玲熬这药熬了好几个钟头,归希文却死活不愿意喝,眼瞧几个钟头的辛苦都要白费,张冬玲生气之余,把目光瞟向一旁的顾樱。
顾樱几乎立即明白从张冬玲眼神里迸发出来的意图,她也不等张冬玲开口相求,只走过去,主动端起药来,“妈,我去端给希文吧。”
“好嘞,麻烦小樱啦。”张冬玲感激涕零。
顾樱进去之前,先找好台阶,“妈,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希文也不一定听我的,我只能尽力而为。”
张冬玲连声点头:“好好好,我不抱希望,你开口相劝就行。”
心里却想着,这下稳了,归希文不听她这个老娘的话,总归会听自己媳妇的话。
顾樱端着中药,敲门几声,才推门进去。
归希文正坐在窗台边,拿着钢笔在黑色壳的笔记本上记着什么重要的东西,顾樱走过去,轻轻把药放在旁边。
还没开口,便听见归希文冷冷一声:“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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