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天等车来,他还笑:“回去啊。”
“回去?”系统狐疑,“不是,你能去哪?”
池小天又没有家,或许曾经有过,但他现在确实没有了,就连他长大的孤儿院都因为不符合规定被强制搬迁了,一起生活的孩子被分送到了各个城市。
他孤家寡人的,过年都没地吃年夜饭。
睢城,其实也不是城,那地方很小,也很破,两边都不沾,勉强算个城乡结合部,过去了好些年了,开发得都大变样了,儿时的熟悉感越发稀缺……自院长爷爷也走了后,池小天就没再回去了。
贴着车窗,他望着这灯火斑斓的喧嚣:“睢城。”
系统还是纳闷:“你去那里做什么?”它不是很想管池小天,它更忧心另一件事,“你不好奇咱俩为什么回来了吗?”
它给上面传讯都没有丝毫动静,好像被屏蔽了一样,“难道我故障了?”
现在九点多,十一点有一趟车,池小天掏钱买票,顺带看了眼余额,69888,34,还够自己的开销:“别怕,估计是季觎来找我了。”
“季觎吗?”系统纳闷,“他来找你,他来找你干嘛把我故障。还有,季觎改过我的记忆代码,还记得你变成猫那个的世界吗?你问我狗后来的名字,就是季觎。”
它提了下这个名字,池小天好像想起了什么,很痛苦,然后它们就一起忘了这件事,再也没有提过。
池小天挺平静的:“改就改吧。”
系统好奇道:“你不生气?”
“哎。我生气有什么用,都是统二哥你太不争气了。”池小天幽幽道,“你要是厉害一点,咱俩也不能这么惨。”
系统:“……”特么的,“你真好意思说?这难道不是你每次任务都失败的锅!”
池小天翻脸:“你先骗我的!”
这确实是,系统唏嘘:“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还翻这破账呢。咱俩大哥不说二哥,互坑。”它咳嗽一声,“我能问问吗?”
系统挺好奇一件事的,池小天也不是好玩的人,甚至可以称得上洁身自好,大学四年,他纯情到连恋爱都没谈过。
也不是没有条件好的人追池小天,影大帅哥可不少,至于八块腹肌这个要求,隔壁的体院一到训练的时候,简直遍地都是。
国际大都市,高铁站气派非凡。
池小天下车,眯着眼找路,确定了方向才插兜走,他这会有些懒散:“问什么?”
系统:“你干嘛非得搞主角。”
十月份,十点。
有点冷。
池小天拉上帽子,他的头发被压下了两缕,鼻梁挺高的,唇肉的色泽绵软,很适合接吻。他的步子顿了下,忽然看向夜空的中的月亮。
漆黑的夜,月光银如水。
几年前。
他十七岁高考那年,休学了一年。
那时段艰难晦涩的日子,池小天浑浑噩噩的,不是很愿意去回忆,其实他也想不起来什么,封闭着的窗,紧关着的门,日复一日的枯燥与煎熬。
“为什么?”
池小天继续前进,刚好有人出站,一大群形形色色的人,气息有些混杂,在这一瞬间,空气都有些燥闷,睫毛掩住眼珠,他的声音也有些低,“我记得有人抱我。”
抱这个字,可以是拥抱,也可以更色一点,系统毫不迟疑道:“你跟谁做了?”
“不是,我那时候才十七,你想什么呢。”
池小天笑了下,有些怀念,“就拥抱。”
系统:“……”
它都无语了,“这有什么好记的,就一个拥抱,你记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纯情?”既然想八卦,那就一问到底,“那我再问问,谁呀。”
池小天回答的很爽快:“不知道。”
排队进站,有点吵,有个大妈忘记身份证放哪了,她蹲着翻行礼:“放哪了,都说你不要乱放!”
一边的大叔是大妈的丈夫:“怎么又说我,不是你……行,好好好,我乱放的。”他笑眯眯的,不急不躁,“玲玲,不急,继续找。”
他也蹲着,还安慰大妈,“丢了也不碍事,我在呢。”
池小天看着那对夫妻。
笑容灿烂。
系统没看:“不知道?”
它震怒,“你耍我是吧!”
“真的不知道。”
池小天坦诚道,“是做梦,梦里有人抱了我一下。”
系统愣了一下,好半天:“你特么有病吧。”
做梦?
做梦你记这么久。
神经病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