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天挺怕乌诏哭的,他强迫自己对上乌诏的眼睛,乌诏没哭,少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是分开吗?从今晚吗?”
池小天怔了下才道:“嗯。”
乌诏笑了下,很乖:“好。”
这一切顺利到池小天感觉有些荒谬。
乌诏不是什么柔弱的人,他就在池小天前面比较乖,他大多数时候都变现的让人感觉畏惧,但他今天似乎心情挺好的。
张一观察了会:“您很高兴?”
乌诏托着下巴:“你看出来了?”
张二客观陈述道:“挺明显的。”
上一世的池小天不会喜欢乌诏,只会有愧疚和负罪感,他一直想着他的兄弟,一直走不出来。这样的人,无论看起来再不好惹。
心里都是温柔的。
乌诏重生回来,没别的目标,就一个想法,他要织一张细细密密的网把他的池叔保护起来,他的池叔的眼里有他,心里有他,只有他。
张三心里有点感慨。
都说池小天狠,其实不是,他记恩也记情,本质其实还有些淳朴的,乌诏不是,他就看起来光鲜,其实冷的不行。
乌诏有的那点人气,全给了池小天。
分床很简单的,说分就分了。
池小天有点不习惯,但又不能说什么,他变得有些沉默。他想成家,也去见了几个人,见得越多,对另一半的要求就挑剔。
乌诏好像在忙着准备东西,虽然还是跟池小天住一起,但没之前那么黏着池小天了。
几个月挺快的。
是年关。
乌诏打扮的挺喜气,也不是喜气,就是有年味,他围了条红围巾,年轻人个子拔了起来,肩不薄也不厚:“池叔是不是挺多年没回去了?”
池小天家里没人。
他看着在笑的乌诏。
“今年回去一趟吧。”
乌诏弯起眼,“我还没见过池叔长大的地方呢。”
池小天只是看着乌诏:“我家没什么好看的。”乌诏是金尊玉贵的大少爷,“山里的路都不好走,不是土就是泥。”
乌诏靠着池小天:“回去嘛。”
少年低声撒娇的声音很甜,池小天闭了下眼:“行。”先坐飞机。
然后转大巴,最后开车上山。
池小天他们回来这天恰好是三十,这会是下午,日光还算暖和。十来年没人住的房子贴上了红对联,大门上还有倒着的福。
池小天迟钝的看向乌诏,乌诏有些得意:“我自己贴的,厉害吗?”
池小天还不是太懂,只是下意识点头:“厉害。”
乌诏又笑起来,很快活:“这是我和池叔的家。”
池小天的爸妈走得早。
他很久没有一个家了。
乌诏牵着池小天往里走,少见的活泼,掩盖不住的雀跃,堂屋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关键是卧室,床上铺着的是喜被:“我亲自缝的。”
池小天再不懂就是傻子了。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乌诏踮起脚:“我池叔当老婆吧。”
池小天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有些涩:“好。”
乌诏又笑,眼里有星星:“我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池叔。”乌诏说给池小天当老婆的。
到夜里。
乌诏主动的,池小天一开始还绷着身体,心里想着自己等会要温柔一些。
池小天被摁倒的时候懵了下。
在那瞬间,那一瞬间,他难以控制自己的声音:“小昭。”
乌诏只是掉了一滴泪,委委屈屈:“池叔。”
池小天停下挣扎。夜挺长的。
乌诏话挺多。
“池叔,我们养鸡养大鹅吧。”
“我都想好名了。”
“大花二花,大白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