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诏还拉着池小天的手,他似乎心情不错,眉眼弯弯的:“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池小天又沉默了下。
他显然没想到乌诏还会想计较,但他很老实:“……谢谢。”视线扫了下乌诏还牵着他的手,常年独居,独来独往,他很少和人这么亲密,有些不太适应,但乌诏如果想这么牵的话,那就牵着吧。
乌诏看到池小天身上了多了个腰包:“这是什么?”
池小天才想起来。
他用乌诏没有牵的那只手拉开腰包,里面是用塑料袋包着的煎饼,往前一送递给乌诏:“还温着。”天都黑了,乌诏也该饿了。
乌诏看向池小天:“这是你回家后做的?”
池小天点了下头。
乌诏不喜欢,他打掉池小天手里的煎饼:“不要做这些多余的事,你回去后就应该立马来接我。”
池小天没想到乌诏会生气,但他习惯乌诏动不动就生气了,他抿了下唇,有些局促:“……对不起。”
乌诏扬起脸,漆黑的眼珠乌润:“你就只会道歉吗?”
池小天又怔了下。
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办,嘴唇动了下,“抱歉。”
乌诏有点不高兴了,他冷下脸:“还真是个蠢货。”
池小天:“……”
小兔崽子你再骂,信不信我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系统安慰池小天:“冷静、冷静。”
池小天喉结动了下,他眼神有了些变化,从鹰一样的犀利森冷转为一点温情的无耐:“不要生气,是我不会说话。乌诏。”
他捡起煎饼,郑重许诺道,“下次不会了。”
池小天好像怎样都不会生气,总是很包容,乌诏突然很想试探这种包容的底线,他站着没动,鸦羽般的睫毛微垂,一点碎芒散落其上,奇异瑰丽。
池小天捡起煎饼后重新把它塞回腰包里,好不容易做的呢,不能浪费粮食。
乌诏安静了起来,难得没挑事,他很漂亮,五官是难言的精致,不说话的时候简直像个天使。池小天瞟了他几眼,不禁感慨:“他要是个哑巴就好了。”
多乖。
系统打破池小天的幻想,“他就是个哑巴,也是个难伺候哑巴。你信不信他会结印骂你?”
池小天:“……”
妈的,有那画面了。
山路不好走,夜里起雾路还滑。
池小天打着手电筒照路,他估摸着时间又问乌诏:“吃煎饼吗?”乌诏从中午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就喝了几口水。
乌诏这次没拒绝。
他啃着煎饼走在池小天后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伸手不见五指,黑暗里只有一束光亮到刺眼,男人很高,肩膀宽厚,他无言的前行着,像是一个永远都不会丢失的、温暖坚定的港湾。
睫毛不自觉颤了几下,他晃神之时,又啃到了煎饼的内馅,煎饼里面装着满满的煎蛋和爽口的咸菜,呼吸倏然一重,一种奇异感觉冲刺上心脏,有些疼、闷的要窒息。乌诏捂了下自己的心口,里面似乎有头野兽在叫嚣,癫狂、疯蛮,他死死的盯着池小天的背影,必须要做点什么,不然他会疯的。
憋疯。
可要做什么?
乌诏不知道,他咬着煎饼,无意识的吞咽。
是要把池小天也吃下去吗?囫囵整个的全部吞下去,连带着骨血和肉。
第38章 大山里的男人(2)
在和系统聊天的池小天没有发现乌诏的不对, 否则他一定会提高警惕……他能做的也只有提高警惕了。跑是不可能跑的,乌诏要是想的话,他这条命都可以给乌诏。
养鹅看家, 大白二白早早的叫唤了起来, 看到是池小天和乌诏才缩回头安静下来。煎饼也不顶饿, 池小天回家就又开始忙活起来,烧火,擦灶台,淘米烧汤。
乌诏这次没跟个大爷一样坐在堂屋里一动不动, 他跟着池小天, 池小天到哪他就到哪,池小天一时猜不到乌诏的意图,他以为大少爷是太无聊了。
池小天扒拉着柴火烧火,火苗舔舐着灶台, 将厨房照的亮堂堂的, 他还穿着下午的背心,赤裸着脖颈和臂膀,小麦色的肌肤在火光的照耀下生出了细腻的光泽,见乌诏还在盯着他,试探的问了下:“你是想烧火吗?”
他刚来的时候也觉得烧火挺好玩的, 一度沉迷。
乌诏也不知道, 灶台旁边柴火垛堆的很高, 留给人烧火的位置狭小,那就摆着个小板凳,光池小天一个人坐在那就显得很拥挤了, 他要是过去会更挤的吧, 坐不下的话只能挤池小天了。
灶台还在时不时蹦出噼里啪啦的闷响, 他终于做下了决定,大少爷屈尊降贵的点了下头:“嗯。”
烧火冬天很暖和,但夏天很燥。
池小天被烤的有点受不了:“那你过来……”乌诏挤了过来,本来就只能一个人坐的小板凳不堪负重的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他本来就热,温度再升,他觉得挨着乌诏的那边身子快要沸腾起来了,“乌诏?”
乌诏看着火,他眼睫很长,这时候显得很乖:“我烧火。”
不是,我知道你烧火,可先让我起来啊,真的很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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