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不注意就会掉下十二楼摔成肉饼。
“你疯了吗?”
温寻没来由的生气,转脸就冲陆鸷低吼了一声。
声音刚落下,她的目光又被陆鸷的手拽住了。
他正在看他的右手。
手背上有一块不小的擦伤,血痕明显。
她想都没想拽过了他的手。
看一眼,她就松开了,也没跟他说话,转身回到了屋里。
找到电话,拿起拨通前台。
“有碘伏吗?麻烦给我送一点上来,还有棉签。”
她挂了电话,陆鸷已经坐在了刚刚他坐的那个位子上。
隔着吧台,温寻有一个瞬间很想把手机扔过去,砸他脸上。
她现在比刚才他在这胡搅蛮缠的时候还生气。
非常的生气,气的脸都白了。
“你知道这样多危险吗?这还是晚上,光线又不好,万一你眼瞎没看准踩偏了,我现在就该下去给你收尸了。”
“收尸?”
陆鸷那双如夜空般幽深的眼眸突然闪出了一点点星光:
“你是我什么人?我死了你收尸?”
温寻被这一句调侃的话堵的白脸变成了红脸,耳根子都烧着了。
她忘了,应该给他收尸的那个人刚走。
她恼的咬了咬牙,没好气的瞪了陆鸷一眼。
“你别在这耍嘴皮子了。陆鸷,我严肃的告诫你,你做事不能总这样不计后果。你太疯狂了,你知道吗?”
温寻是个长得看起来就很温柔的女人。
所以即便她现在是非常认真的在生气,呈现出来的效果充其量也就是个炸毛的兔子。
而这只兔子在教他怎么做事。
陆鸷端过那还剩小半杯的酒,没有喝,只捏在指尖把玩。
随着手的晃动,那手背的血色也更明显了。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讲道理。是你说的,不能让她发现我在这里,不然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我藏好了,你又埋怨我。那我应该怎么做你才满意?”
“我让你那样藏了吗?是洗不清重要还是你的生死更重要?”
她现在很后悔自己当时情急把他往阳台一推。
她宁可遭受非议也绝不会让他冒险。
温寻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那只轻轻摇晃的酒杯停了下来。
陆鸷的目光从那杯中起伏的液体上挑起看向温寻。
他眼中突然没了戏谑的微光,只剩下一片静默的沉黑。
“我的生死对你来说很重要?”
“……”
这叫什么话?
不管怎么说他总是宝宝的父亲,难道将来要告诉孩子,就因为这点小事,他爸没了?
荒唐!
温寻突然觉得她跟眼前这个男人在有些事情上不在一个频道。
她是个很惜命的人。
从小她就告诉自己,天大地大自己最大,她有时候确实也很疯,但是她的疯跟他不一样,她是绝不会让自己的性命至于危险之中的,她更不会为了一点点小事就拿生命去冒险。
他呢?
他的疯不分情况。
大事不要命,小事依旧不要命。
他这具躯体好像是他捡来的,伤害起来一点不心疼。
她是医生,她知道,这样的人潜意识里都在自暴自弃。
他根本无所谓自己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