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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年会主题是“再见初恋”。
特别强调:如果员工与初恋结婚,可带家属,并有惊喜礼物。
江慈初恋容九,丈夫苏时复,所以独自参加。
容九离开快十年,江慈从未哭过。
甚至不想他。
分泌奶水时,她被迫记得他有多恶劣。
幸运的是,容九走后半个月,产奶的病不治而愈。
她彻底将他封存在记忆深处。
两年前,父母催婚,她挑选一番相亲对象,嫁给苏时复。
她忙着赚钱,从公司的秘书助理变成秘书;而苏时复献身研究院,除非请假,否则一个月未必回家一次。
彼此忙碌的婚姻生活,她很喜欢。
只是身处灯光绚丽的年会筹备现场,随处可见“初恋”二字,她难免想起容九。
她摩挲无名指的婚戒,心绪稍平,视线逡巡一圈,定在舞台旁身穿蓝白棉布裙、舒展四肢的桑晚。
学生时代,桑晚是青春期少男的校园女神,包括容九;
在公司,桑晚懂分寸、会示弱,一张脸青涩纯美,仍是最受欢迎的女神。
桑晚毕业后跟她一起面试秘书助理。
她其实想摆脱桑晚,可她不会轻易放弃工作。
因此,她维持老同学的友好,眼见桑晚游刃有余工作,收服一个接一个裙下之臣。
她升职后,顶头上司司恒告诉她,“江江,你为人处世确实不如桑桑。桑桑一个多月前就知道老钱要离职,做了二十页ppt争取跟你竞争的机会。我考察一个月,决定提拔你。但是江江,你以后得更柔软些。我不是说做表面功夫哦。是你的心。”
江慈没问原因,但她猜,可能是司恒作为资深gay,对桑晚魅力免疫。
柔软?
江慈若有所思,走近完美下腰的桑晚,询问:“晚晚,节目彩排顺利吗?”
桑晚捂住裙摆,顺利起身,长发在空中荡过柔美的弧线。
“小慈,你放心。”桑晚笑容甜美,“司总也跟我说过,今晚会有大人物出席。年会从策划开始,我步步跟进,绝不出纰漏。”
江慈“嗯”了声,检查舞台设备。
“哎呀——”
桑晚突然惊呼。
她循声望去,见到桑晚跪在电子鼓旁,一手扶着鼓架,一手摸索着什么。
“晚晚,丢什么了?”她走近,单膝跪地,“我帮你找。”
桑晚偏头,黛眉紧蹙,杏眸含泪,“手链。容九送我的手链。”
江慈:“……”
见她沉默,桑晚慌乱,“小慈,对不起。我知道容九是你哥哥,我没想当你嫂子。我只是……只是在意那串手链。”
江慈被吵得耳朵疼,面容柔和,“没关系。我帮你找。你还要主持年会,别情绪失控。”
看过照片,江慈打开手机电筒,专注寻找。
余光瞥见一团肥肉撞过来,她侧身避开,胸前布料却被黏糊的液体浸透。
她捂住胸口,站起,拧眉俯瞰百来斤的小胖子,冷声:“道歉!”
小胖子叫张昊,八九岁,副总的宝贝儿子。传言他就是小色狼,偷偷进过公司的女厕所。副总人挺好、能力强,她不太信教不好儿子。
然而此刻。
张昊故意往她胸口泼牛奶,直接到坦荡的目光恨不得穿透她的手和衣物。
“我不道歉,”张昊叉腰,“你欺负我!我要告诉我妈!”
桑晚一听急了,还跪着就哄张昊,“昊昊。你快跟漂亮姐姐说,你不是故意的。”
张昊低头,看到桑晚露出一半的胸脯,怒气消散,故意往她怀里蹭,“她是丑阿姨!你才是漂亮姐姐。”
“桑晚,起来。”
江慈语气严肃,桑晚不得不推开发臭粘人的张昊,“可……”
江慈眼神安抚桑晚,看向张昊时,变得凌厉,“张昊,你不仅要跟我道歉,还要跟桑晚和其他被你戏弄过的女同事道歉。”
张昊梗着脖子,一脸无畏,忽然瞳孔震颤。
江慈狐疑,不待回头,肩头落下柔软布料。
淡淡的雪松味弥漫,侵蚀她的嗅觉。
她攥紧西装衣袖,唇色泛白。
“道歉。”
男人轻描淡写,比起从前的狂肆嚣张,多了份沉稳。
张昊认得容九,他妈给他看过照片,并警告:“你要是敢得罪他,今晚别想睡觉!”
肥胖的身体一抖,张昊低头,先后跟江慈、桑晚道歉,态度诚恳乖顺。
江慈心神不宁,桑晚同样分心。
张昊等几秒没等到容九的新命令,双腿打颤,跌跌撞撞溜走。
“九哥……”
桑晚痴迷地凝望黏在容九备受上帝宠爱的侧脸。
容九眉眼冷淡,“你谁。”
桑晚攥紧刚找到的钻石手链,眼眶渐红。
', ' ')('容九扣住江慈细腕,将她拽进休息室,高抬她挣扎的右手,钉在门背,身躯倾轧,令她退无可退。他挑开西装,侵略性十足的目光落在她半露的雪白乳球。
左手扯回西装,江慈恢复镇定,“容九,我已婚。”
“我知道。”容九弯腰,下巴抵在她濡湿的胸口,碾弄她丰盈的双乳,眼睫微垂,配上天使般精致的面容,显得无辜可怜。
她再次心神不定。
“有夫之妇,比产奶少女,更刺激。”
他评判的声音,仿佛出自恶魔之口。
江慈释然,“你从未爱过我。”
在她不懂爱情的年纪,她为他付出一切,甚至改变原则,是相信他辜负全世界都会爱她。
凭什么呢?
她可不配。
她推开蹂躏她胸部的容九,“我还有事。”
容九站直,眼神倦倦,漫不经心,“司恒求我来的。”
司恒的新欢是容九?
这一猜测令她稍有反胃:毕竟,容九勾引她偷尝禁果,无数次射进她体内,她难以想象他跟司恒做爱。
不对。
容九说的是“求”。
“你是即将上任的新市长?”
江慈错愕。
记忆中的容九,是有反社会倾向的危险分子。
比起他跟司恒做爱,他做市长更让她惊讶。
容九浅笑,“小慈,你还是那么聪明。”
眼见他拒接电话,江慈侧过身给他让路:“您日理万机。我这过气的玩物,不值得您浪费时间。”
从前她家就惹不起容九,现在他即将成为市长,江家在他眼中,简直如同蝼蚁。
容九舔吻她耳廓,“西装送你,晚上等我。我想喝奶。”
说完,他轻笑一声,开门离去。
江慈靠在门背,自我修复几分钟,才走出休息室,去洗手间换备用衬衫。
收拾妥当,她在镜中看到挂在手臂的高定西装。
容九的衣服,不用想,绝对价值不菲。
她扔了,或许赔得起,但她没必要花这笔钱。因此,她小心收好,准备干洗后还给他。
年会倒计时。
她回到座位,桑晚为难低语,“小慈,刚才司总说,铭牌放错了。你应该坐他那桌。”
她全程监督桑晚跟进晚会,清楚她和几个助理和财务部一桌,司恒和几个董事一桌。
所谓“铭牌放错”,不过是司恒给容九的任性找的理由。
“知道了。”
江慈带上手机,走到主桌。
如她预想,整桌只有容九右侧有空位。他分明在和坐在他左边的司恒谈话,身体却倾向右边。
相较方才的狼狈重逢,她已有心理准备,从容坐下,温柔浅笑,依次和领导们打招呼。
他们估计都在揣摩她是容九的谁,客套回应,有所保留。
司恒却感慨:“江江,你真是深藏不露!”
江慈:“……”
倒也不必。
她嫁给苏时复时就希望,容九这辈子都别回来。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
伴随桑晚甜美清亮的嗓音,灯光变暗,音乐舒缓,大家注意力全在舞台上。
独独容九,凑近她,“小慈,你不是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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