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珩抿着唇,没有说话。等他准备退回浴室时,南穗叫住他。
那双死寂漆黑的眼眸在这一瞬间忽地发出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脸颊上。
她移走视线:“我的行李箱在哪儿。”
想到他这两天神经质的行为,南穗怕他发疯,她补充:“没有行李箱没办法装衣服。”
傅景珩看了她眼,声音比刚才多了一丝低哑:“书房。”
南穗没再搭理他,转身去书房,一眼看到她的行李箱在隐蔽的墙角立着。
行李箱里装得是之前她收拾的衣物,正好省得她再次整理,临走路过衣帽间,南穗犹豫片刻,还是将傅景珩的贴身衣物塞进行李箱。
南穗没有再回卧室,拉着皮箱径直下楼,刚走到楼梯口,张嫂和几名佣人站在拐角处,像是专门在这儿等她。
其中一名佣人趁机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小姐,我来吧。”
南穗表情微僵:“傅景珩让你们在这儿看着我呢?”
“怎么能这么说呢。”张嫂安抚道,“先生他……”
南穗笑出了声:“你看,张嫂您都不知道该怎么圆场。”
只这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洗澡时间,傅景珩还要给张嫂打电话来监视她,以防她离开。
南穗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她再次上楼推开卧室门,恰巧碰到傅景珩。
他穿好衬衫西装,手里勾着崭新的领带,走到她面前:“帮我。”
见她没反应,傅景珩抱着她回到床边坐着。
南穗与他面对面的姿势,坐在他的腿上。他的眼神从她身上一点点地划过,最后落回她的面颊。
领带被傅景珩强硬地塞到她的手心里,南穗下意识去推他,结果被抱得更紧,男人的气息近乎灼.热朝她奔涌而来。
南穗偏了偏头,躲开他的吻。
他的轮廓被光线切割得影影绰绰,男人的目光牢牢地捕捉在她的脸上。
傅景珩垂眼看她,没有说话。
安静中带着极致的压迫,南穗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像是她不给他系领带,他们两个就会永远保持这个姿势那般。
南穗只好伸手帮他衬衣的领子竖起来,将领带挂在他脖子上,距离一下子拉得极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夹杂着木香,干净清冽。
她猛地撞上他深潭似的眼底。傅景珩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南穗呼吸一窒,拉过领带的指尖不自觉发颤用力,下一秒,男人潮热的掌心握着她的手腕,她的手被他带着放在他唇边。
他垂眼,睫毛浓密纤长,薄唇轻啄她的指尖。
有阵阵热意挟着剧烈的电流划过,南穗连忙抽回手。
傅景珩丝毫不给她机会,攥着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直直地看她:“比起死在你手里,我更乐意死在你的床上。”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说出来的话暧昧又浪荡,南穗睫毛颤抖,盯着傅景珩的脖间给他系领带。
一切准备就绪,南穗跟在傅景珩身后走到大厅。
不知何时,陈特助来到别墅,在他旁边还站在几名助理,见傅景珩下来:“傅总。”
“嗯。”
一行人走到别墅外,开车到不远处的停机场,坐上私人飞机。
傅景珩领着南穗走进小套间,里面还有一张大床。
他脱掉西装外套挂在旁边的衣架子上,偏头对她道:“还有十四个小时到,先睡会儿。”
南穗看他:“我的手机呢。”
自从昨晚被傅景珩发现她想要离开别墅至到今,南穗都没有见到她的手机。
傅景珩没有回她的话,他掀开帘子,留给她一道背影,没过一分钟,他走进来递给她平板和一副耳机。
南穗抑制不住从心头涌上来的冲动:“我只想要我的手机,你给我平板是什么意思?”
傅景珩亦步亦趋地走在她面前,伸手抱着她。
南穗的身材娇小,男人宽厚坚硬的胸膛将她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他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环着她的手臂一点点地收紧。
“只看电影,好不好?”
男人低声地哀求,他的话像是一把巨锤砸进她耳朵里。
他的一句话,断了她给其他人联络的机会。
南穗用力推开他,拿着平板上床。
她背对着傅景珩,插.上耳机,在平板里找了一部电影。
看了半个小时,南穗仍能感受到来自身后男人的目光,她透过平板屏幕望去,傅景珩果真站在原地,静默地盯着她的背影。
南穗完全没有独自思考的时间,他的注视像是密不透风的屏障将她牢牢裹住。
她关掉平板,拉上被子,阻挡他的视线。
这十多个小时,南穗几乎都在睡梦中度过。
到了,已是凌晨,待他们下机便有司机开车接他们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