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珩无法控制地抬手,修长的手指上还印刻着一道明显的齿印。
他将她按到胸膛,用指腹轻轻地触碰她湿漉漉的眼角。
傅景珩的下颌抵在她脑袋上,他语速缓和而耐心,带着颤声:“不恶心,也不是怪物。”
南穗的情绪被他的安抚缓缓平息,吸了吸鼻子:“可我还是有点难受。”
“哪里?”
她承认,他的失控与爆发导致她当时确实有点不知所措。
可是喜欢一个人是喜欢他的所有,他的全部,包括缺陷。
她能包容,也会去保护他。
但是他的不告而别,丝毫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甚至于后来用其他身份接近她,看着她再次喜欢上他。
她狼狈的两次喜欢,都彻底地,栽在他身上。
他并没有很喜欢自己。
南穗明白,感情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公平的,可她始终一根筋,执拗地想要他更爱自己。
她慢吞吞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我觉得你喜欢我没有我喜欢你的感情深。”
傅景珩静静地凝视她的面庞,看了很久很久,他低头虔诚地在她眼睫覆上一吻。
有些话,他说不出口,但会用行动来表达。
她还太小,不明白他对她的感情。
是那种能够为她去死的喜爱。
……
凌晨十二点半。
南穗靠着酒精倾诉过后,整个人头昏脑胀,她的嗓子发干,稍微有些哑。
见她的情绪渐渐缓和,傅景珩抱着她起身,突然地腾空,南穗睁开眼与男人面对面:“你抱我做什么?”
“我们现在还处于分手状态,你不要乱占我的便宜。”
她喜欢他,可心里总有个小小的疙瘩烙在她的胸口,南穗逃不开他对她做的任何亲昵的举动,也会被他的所有所有吸引。
南穗知道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很矫情,可那又如何。
年少时她从未得到过爱,她就是想要别人喜欢她,想要他更爱她。
或许这样,她才会觉得。
这辈子他给予她的那份爱足以弥补她曾缺少的所有东西。
傅景珩没有回答她的话,拉过她的腿夹在他的腰,抱着她走向里面的房间。
他单手揽过她,用脚踢了下,然后发现门纹丝不动。
傅景珩抱着她去另外一间房间,情况和刚才的情况一模一样。
俱乐部里的门,包括大门以及三间卧室的门,都被人锁了。
“……”
南穗被傅景珩重新抱回沙发,半边身体落入柔软的沙发,她看到男人半蹲在旁边给她脱鞋子。
傅景珩的手背贴着她脸颊,只一瞬他收回手,轻声呢喃:“睡吧。”
南穗很困,但她能猜到应当有人专门把卧室的门都锁上,也就是说她和傅景珩就只有这张沙发可以睡觉。
“你……”
沉默了会儿,南穗闷闷地,带着懊恼又不爽的语气:“你要不要,在沙发上睡。”
傅景珩拉过薄被盖在她身上,轻笑:“怎么睡?”
“……”
“就在沙发上睡啊,能怎么睡。”南穗嘟哝。
他整个人陷入昏暗里,双眸落在她身上,声音压得很低:“睡吧。”
南穗的好心被拒绝,她怔怔地又无措地看着他。
她猛地拉过被子,背对着他,小声道:“睡就睡。”
这里很僻静,狂风也悄悄散去,窗底铺满浅浅一层月光。
傅景珩关掉手机的手电筒,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
他想起南穗刚才对他说的话,心脏像是被无数根密密麻麻的针扎过。
他的脊背僵硬地弯成了一把弓。
如果真的是她所说的那样,他们之间到底错过了多少年。
傅景珩阖着眼,垂下的眼睫颤抖。
如果他能够隐忍,足够克制地等她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