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不知道多久,他起身,轻声道:“我明白了,我不会再出现七七面前。”
……
南穗听完沈亦姚的话,猛地起身。
她憋得满脸通红,呼吸困难:“你们为什么对他撒谎,我明明没有说一一”
南穗的脑海里忽地浮现出那晚在卧室里和他的对话。
-你在怕我?
-对!你能不能离开!你能不能走!
南穗红着眼眶,她意识到她当着他的面,说过那句话。
因为她的话,他从未正大光明地出现她眼前。
是因为她,傅景珩才一直不承认他是南祁止。
南穗木偶般地提包离开,她走得很慢很慢,甚至没有听到沈亦姚唤她的名字。
推开门的瞬间,狂风夹杂着细雨砸在她的脸上。
南穗眼前一片模糊,她低头找手机,想要立刻给傅景珩打电话,可她不敢,她怕一开口便会哭出来。
她颤抖着指尖给他发消息,问他在哪儿。
傅景珩回得很快:【在书房,回别墅拿份资料。】【外面下雨,我安排陈特助去剧组送暖茶。】
【大概一个小时到,待会儿记得趁热喝。】
南穗原地站了两秒,冲进雨幕拦了辆车,坐上去将别墅的地址告诉司机。
司机余光看了一眼,发现她满脸铺天盖地的眼泪,再一细看,他不可思议地问:“你是最近很火的那个南穗?”
看她好像喘不过气来,司机问:“要不要去医院。”
南穗抓着手机,拼命摇头,重复道:“不去医院,我要回去。”
司机看她这副模样,只能开车往别墅赶。
一路上,南穗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该想什么,待会儿见到他,她要说什么。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被那样对待,被那样折辱,却每日每夜地跟在她身后护她回家。
他实现了对她,亦对南宏远的承诺。
他没有让她看到他的模样,也没有让她知道他是谁。
南穗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她走向他时,他会一步一步地后退。
雨水噼里啪啦地倾倒在车窗顺着往下滑落,淡淡的雾色弥漫开来。
到了地方,车子未停稳,南穗便打开车门跑向别墅。
张嫂听到动静,放下手中的工作,看到浑身被雨水浸湿的南穗,她震惊地问:“怎么会被淋成这样?”
南穗握着手机往书房跑,她推开书房的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傅景珩已经离开了。
她把沾染雨珠的手机屏幕往身上擦了擦,给他打电话。
耳中传来嘟嘟机械的响声,随后,她听到傅景珩的声音:“七七?”
她抬起手背擦了擦潮湿的脸颊,视野里的白雾被挥散,“你现在在哪儿?”
傅景珩听到她有些不对劲儿,连忙问:“你怎么了?被人欺负了?”
南穗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没有。”
她眼底一片潮湿,不断重复道:“没有被欺负。”
傅景珩:“七七,到底怎么了?”
南穗努力平复好情绪,她听到他那边传来登记的广播声音,她问:“你已经在机场了吗?”
“刚到。”
南穗不想再因为她,再耽误他的工作。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语气轻松:“我没事的,刚才有点入戏,过一会儿我就好了。”
“那你到了,记得要给我发信息。”
“你什么时候回来?”
傅景珩停顿几秒,他道:“后天。”
“那我等你回来。”
“好。”
挂了电话,南穗怔怔地站在原地,她看到在傅景珩的书架上摆放着的七个盒子。
她忽地想起来,那是她生日的时候他送的。
当时得知傅景珩是南祁止的事情,南穗还没有来得及看里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