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能怎么办呢?
没办法回头的,还是得往前走。
你知道,你又知道!
乔含音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起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的头很疼,身上也疼,脸上也疼,估计会留疤吧,这一切的疼痛伴随着应昭的态度让她更加烦躁。
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应昭上前一步,站在床边,她弯腰,连凑在乔含音边上,模仿着对方的口吻说话。
但复制不出这种尖利,从她口中传出来,都是一种尘埃落地的无可奈何。
乔含音对上应昭的眼神。
她已经太久没这样看过应昭了。
或者说她从来都没这样近距离地看过应昭。
应昭在她心里是一个模糊的形象,她高瘦,灰扑扑的,总笑。
没了。
别人说应昭好看,她不屑一顾,觉得应昭很一般。
她活得太随便了,随便找个地儿就能睡觉,随便吃个饭都能吃饱,随便找的朋友都那么随便。
她身上让人一点期待感都没,陈旧又死板,和那个平房是一体的。
可现在,这样苍白的日光灯下,她近在眼前的一张脸,眼窝很深,鼻子高挺,下嘴唇有点微厚,有点干,眸光有点冷。
好像真的挺好看的。
别人说的有味道是这个意思吗。
她还是发自内心地不想认同。
她觉得这样的应昭不一样了,她变了。
乔含音扯出一抹笑来,牵动着脸上的伤口都泛疼她也不在乎了,她微微仰头,又凑近了一点,那你现在让我去死啊。
她知道应昭不敢的。
她是个胆小的人,如果想让她死,早个十几年她就可以这样。
她本来就不是对方要照顾的对象,她也知道应昭没有义务照顾她。
但她必须要让对方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