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一头遗传她爹的卷毛总是遮住眼睛,也不知道眼珠子里藏着什么怀心思,对徐宛诗的示好没什么表示,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嚼着饼干,关门的时候还打了徐宛诗一巴掌。
聂齐当时吓了一跳,喊了声干妈,要冲过去的时候一地碎瓷片都没办法下脚。
徐宛诗的声音冷冷的,你来干什么。
女人穿着丝质的睡裙,身材凹凸有致,转过的时候脸上的巴掌印特别明显,带着指甲印,看上去下手特别重。
但她居然还笑着,蹲下身去捡瓷片。
这让聂齐有点毛骨悚然。
他第一次看到徐宛诗的时候也是个小鬼,那时候做黑吃黑生意的男人在这片还是独大,徐宛诗也不过是十六七的女孩,跟着一群莺莺燕燕比实在没什么出彩的,偏偏就是这么个人,把掌权的男人哄得晕头转向,还把他这个自己也不知道是被捡来的还是拐来的小孩带身边自己养。
女人不会有生气的时候,最后说要把自己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弄死还是那副样子。
精致的妆容里像是洇出了无数的恶意,偏偏被卷翘的睫毛给勾了回来,又变成了淬毒的风情万种。
这样的人,对继女有时候关怀备至,有时候有冷眼相看,旁人都猜不透。
偏偏年纪小好几轮的孔一棠在这方面也旗鼓相当,不跟蒋家人告状,反而阴了他一把,关了那么多年他不是没恨过徐宛诗不把他保出来,到现在两个人的关系也没最开始那种他单方面为了报恩的满腔尽。
结果孔一棠问他要什么。
他也不知道。
他活着本来就是徐宛诗给他续上的命,不然早被对方之前的男人淹死了。
现在人家说不用他报恩了随便他了,他也无事可做。天性的偏激没办法消除,倒不如找点乐子。
不对头就是不对头,还问什么想要的。
连这种疯女人都有弱点了,一瞬间他竟然觉得有点可悲。
又觉得这些年犯过事吃过牢饭打打杀杀跟别人比精彩过头,沉下心来,想起的还是十几岁跟姑娘谈恋爱的时候。
你要是敢对应昭做什么,你不死,也得残,要么你就消失。
孔一棠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聂齐一点也没当回事,我死我残废我都无所谓了,孔一棠我告诉你,你命比我好,走到哪都有人帮你,要什么也有什么,但是你别得意,你家那个女人,惦记她的可比我狠多了。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笑了出来。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见不到你好。要不是我现在想通了,你以为你放在外面的那俩保镖真的保得住你么?
我直接把你杀了,你可能会在咽气前和选择让我重伤。这都不是什么好事,我现在就想活着。
孔一棠懒得听他的鬼话,乔含音在哪里?你用孔和光的钱放她出来还有理了?
我用他的钱怎么了,他小时候可都是我带大的,聂齐开了瓶酒,直接对着瓶喝,你说那个明星的话,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把她弄出来,就是想给你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