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蛊7(2 / 2)

简飞扬摇了摇头,只是看了看天,道:“正因为邪门,所以才不能去多少人,看这样子,去多了人反而添乱,走吧。”

山道上又是一阵风刮过,路两边的枯草又是“哗哗”地一阵响,仿佛有无数鬼物从欲从地下爬上来一般。

沿着行尸踩踏出的凌乱山道,一路前行,又走了大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道三四人高的石碑,用鲜红的字体写着五个大字“阴风山葬地”。由于久没人打理,上面藤蔓丛生,把大半个碑面都遮住了,只露出上下两块地方,远远望去,只看到“阴地”两个字。像是无声的提醒着什么,说不出的诡异。

三人走到石碑面前站定,简飞扬把上面枯黄的藤蔓扯开,露出整个碑面,叹道:“也不知这五个字是用什么写的,石碑都老成这样子了,可字迹却弥久如新,红艳艳的不像话,真是邪性。”

他话才落音,边上小江“啊”地叫出声来。简飞扬有些毛了,喝道:“你小子平时吹牛吹得凶,怎么到了这里,胆子小的连老鼠都不如?又怎么了?”

小江大张着嘴,指着石碑后面道:“那里……你看那里……”他说得声音发颤,似是魂飞魄散。简飞扬心中疑惑,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刚一抬头,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石碑后面就是葬地了,由于埋的都是大有身份的人,所以这里的陵墓大多占地甚广,假山亭榭,松柏成荫。若只看这些,谁会想到这是一个坟场?坟地内部,此时像是突然间起了一个集市,密密麻麻的一片亮点。那片亮点游移不定,一闪一闪的,仿佛无数只眼睛。此时月亮已渐渐爬上了山顶,映着那一片亮点,极是诡异,沙扬飞失声颤声道:“那是什么?”

“是磷火。”

简飞扬拉住了沙扬飞的手,沉声道:“不要怕,这东西是葬地常见到的。”

“简将军,回去吧,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小江盯着在葬地内飘荡的磷火,几乎用哭的声音喊了出来。简飞扬看了他一眼,喝道:“都到这地步了,怎么回去?要回去你回去,这葬地老子今天一定要闯闯的。”

说完,他向沙扬飞道:“走,咱们进去看看,老子不信邪了,活人还能被死人吓死?”

别说简飞扬没允许小江回去,就算允许了,简飞扬是长官,他都没回去,小江是决计不能回返的,否则的话,就是临阵脱的大罪,这在那支部队里,都是要掉脑壳的事。一见简飞扬执拗着要去,小江无法,只能咬了咬牙,跟在两人身后朝里行去。

进了葬地内部,磷火一下变得稀疏,不过当人走过的时候,却如跗骨之蛆一般跟在后面,等你停下不动时,这些东西也会跟着众人停下来,在众人身后飘荡。别说是另两人,就是简飞扬也有些心头发毛,只能硬起心肠继续走下去。好在葬地久没人来,各个陵墓之间杂草丛生,那些行尸新踩出来的脚印清晰可辨,倒不虞迷路,三人朝里走了一程,小江又叫道:“简将军,真不能走了,再走就麻烦啦?”

简飞扬停下道:“为什么?”

小江叫道:“越往里走,葬的越是大人物,里面的鬼物机关也越厉害,就算我们到了地头,也是有去无回的。”

简飞扬看了看四周。天色越发黑暗,此时马上要交亥时,月亮已升到中天,但不知为何却比初升时还暗。

时人讲究死后如生,松柏是长绿植物,象征万古长青,精神不死.且松柏的寿命极长,也代表死者子孙绵延之兆。以松柏为葬树,此风由来已久。这在磐川一带更甚。汉诗便有谓“驱车上东门,遥望郭北墓。白杨何萧萧,松柏夹广路。”磐川一带气候温湿,性喜干燥的白杨在此存活不易,所以陵墓里种的,大多为松柏。这山上新旧坟不断,松柏也种得极多,一阵风吹过,一阵沙沙作响,恍若鬼哭,配合四周飘荡的磷火,让人身上更增寒意。

附近陵墓修得很是高大,年深日久,周围的松柏也有了气候,几乎把天上的月光都挡住了,更显得鬼气森森。简飞扬沉吟了下,正准备说点什么。这时沙扬飞拉了拉他,小声道:“听,好像有人在哭。”

“有么?”

简飞扬凝神细听。确实有个人在哭,还是个女人,因为隔得远,断断续续的,听得并不真切。在山风中,哭声像一根细线一般,时断时续的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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