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声号令一响,这此投下来的却不是箭,而是火油**。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多的人,根本不用瞄准,只要将这些东西丢下去,肯定有些建树。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先是一片火油兜头而下,冲在前方的敌军连人带骑,被浇了个正着。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城头上的**已接连而至。
这东西就在城门十几里米外爆炸,“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到处都是横飞的残肢土石,惨叫声更是一直未曾停过。大地都似在震颤,硝烟弥漫中,众人的坐骑也惊得暴跳起来,好不容易才控住了马。此时硝烟散去,众人定睛一看,前方已被炸出一条隔离带,尸横遍地,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冲在最前,正对着城门的前锋之敌被这轮攻击打得一片狼藉,伤亡定然过百。
简飞扬被杨易救了一命,准备过来道谢,却刚好遇见这波攻击,此时正在杨易边上。待得坐骑安静下来,他咋舌道:“我的天!早就听闻鲁师发明了新式**,没想到威力如此之大,怪不得连城墙都炸了那么长一条口子。杨将军,有了这东西,咱们拿下京都,还不是易如反掌。”
杨易暗自翻了个白眼。京都那有那么好拿的,这也太乐观了,不说其他,就是眼前这五万黑甲军就是个难题。这一波攻击虽伤了对方上百人,但对于五万人来说,这一百多人实在微不足道。再说了,敌人吃了这个亏,肯定有所提防,那会再直愣愣的冲到城墙下送死?他苦笑一声道:“简将军,眼下最要紧的是将城门关上,否则的话,难保敌人不再来次冲锋。”
简飞扬哈哈一笑:“我们有城墙之助,上头更有公爷亲自带弓箭手守着,李源小儿除非脑壳被门夹了,那还敢冲锋?”
他打马在城门处跑了两圈,还朝远方的敌军挥了挥手,极尽挑衅之能事,这才转头对杨易道:“我敢打赌,李源马上要退兵了。”
防佛为印证他的话,简飞扬话声一落,远方已响起“呜呜”的号角声,在号角声中,敌人掉转马头,潮水般的退了下去。他们都是骑兵,来的时候直如狂澜,退得也是其疾如风。只一小会,部队已撤到几里之外,开始安营扎寨。简飞扬这才转过头来,对着杨易笑眯眯的道:“怎么样,杨将军。老子打了几十年仗,眼力价不错吧。”
正得意着,一骑从城门洞里直冲而出,正是吴明的亲兵队长陆汇。只是他的脸色却不大好,阴沉得似乎马上要滴水。一冲出来,就对着简单飞扬道:“简将军,公爷让你去城墙上一趟。”
一见他样子,简飞扬心头咯噔一声,暗叫不好,也顾不得吹牛,对众人告罪道:“各位,公爷找我有事,我先失陪了。”
陆汇传完话,拉转马头钻回了城门洞,简飞扬连忙跟上去,和其并绺而行,涎着脸笑道:“陆队长,不知公爷找我,是什么事?”
吴明的亲卫,只对他负责,也只听他号令,说形象点,那就是天子近臣。简飞扬虽是一军主将,平时也不敢对他们摆谱。更何况,这个是亲卫头子,如今简飞扬心虚,想要探听点口风,自然要着力巴结了。
陆汇却未做声,只是拉了拉马,让其速度更快。大阿城甚是雄伟,城门洞也足有十几米宽,这个距离,就是跑十匹马都绰绰有余,两人行于其中,只余清脆的马蹄声在其中回响,“咯哒”之声不绝于耳,也敲在简飞扬心头,让其更是不安。正等得有些心焦,陆汇转过头,看着他道:“简将军,刚才你英勇无敌,小将也是佩服。可收兵的锣声敲了半天,你却毫无反应。看公爷的样子,怕是不大高兴。”
说话的时候,他嘴角一勾,已有一丝笑意跃然脸上,可简飞扬眼却笑不出来,心头大是不安,暗道:“糟糕,刚才不遵号令,公爷这是要治罪了。”
城门洞到城头,也就短短一截距离,可他觉得老长老长,也不知怎么到的城头。一到上面,下午和煦的暖风让他脑子一清,简飞扬定了定神,四下打量起来。城外三里之地,人喧马嚣,几万黑甲军进进出出,仍在忙碌着,一个营地已初具规模,看他们的样子,大概是准备长久围城了。城下仍是硝烟弥漫,一股刺鼻的硝烟味夹杂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回荡。一般来说,交战双方都是各自收敛己方尸首,可刚才那波敌人冲得太近,已到了城门洞口,黑甲军怕引起误会,也不敢再来。左忧正指挥着几十个民夫在打扫战场,遇见黑甲军尸首,自然也得收敛。他长期主管辎重,做这个也是驾轻就熟,更何况,收敛的也有黑甲军,做得更是认真。只是对他来说,交战双方都是袍泽战友,如今刀兵相向,当是时也,心头定也痛苦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