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道:“你别总这样,你这样,会让我这辈子永远也离不开你。”
薛岑却已经不想顾及是否有别人在场,是否会被熟人看到。他一把抓住喻谷的手,表情有一点急,道:“怎么?你都同意和我在一起了,还想着要离开我?”
他一没忍住,声音有点大,喻谷赶忙看向走在他们前方的同学,见没有人注意他们,这才松了口气,随即缓缓抽出手,道:“我没想过要离开你,只是对你太依赖,我怕自己会失去自我。”
先前他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住,自己一个人生活,虽然单调乏味,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如今他搬去和薛岑住在一起,每天腻在一块儿,时时刻刻都像吃了蜜一样的甜,反而会让他有种患得患失的恐慌。有时薛岑因为加班或者别的应酬不在家,或是晚回来,喻谷都会心神不宁,更无法自己独自入睡。
他心知这样的自己不对——明明是个30岁的大男人,却还那么粘人,那么渴求依赖别人给的温暖。
偏偏薛岑还很喜欢他的粘人和依赖,尤其偶尔见到他不经意的撒娇,更是大为欢喜。
“失去自我怎么了,在我这里你大可以卸下所有防备,就做你本来的样子。”薛岑故意又把他的手抓回来,握在掌心,“我就愿意宠你疼你,把你宠的无法无天,最好是除了我你再看不到别人,那我才高兴呢。”
喻谷无奈叹了口气,继而笑着摇头,“知道了——你就算不这样,我也已经离不开你了。”说着,又用力去甩自己的手,道,“快放手,待会儿让别人看到了!”
薛岑知道他脸皮儿薄,最后又在他手上揉.捏一阵,终于放了手。
俩人因为说了会儿话,已经落后大部队不少,这会儿见人已经差不多拐进KTV,连忙快走几步,赶上前面的人。
等两人一走进KTV的大门,发现一群人全都围堵在前台,而作为此次活动的组织者,田雨伯站在最前方,正与前台值班的妹子争论着什么。
“怎么了?”薛岑他俩来得晚,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走过去,随便问了一个围观的人。
马思远距离他们最近,听到薛岑问话,答道:“我们本来订了包房,但前台系统里没有记录,非说我们没有订,现在唯一的超大包被人占了,空房只有中包,我们要想继续在这唱,就得分拆开几个屋去他们的中包。”
那边,田雨伯还拿着自己的手机给前台妹子看他的通话记录。
“……你别跟我说什么系统没有记录,你先告诉我,这个号码是不是你们这儿的?”
前台妹子道:“是我们这儿的,可是……”
“别可是,”田雨伯咄咄逼人道,“我这个电话记录明确显示是前天晚上打过来的,而且也接通了,我提前了两天就来预定了,是你们系统没有记录下来,那凭什么要说我没有预定?这个责任为什么要我来担?”
前台妹子嘴皮子没有他利落,好几次想解释都被他打断,憋的脸都红了。
“您先听我解释,您给我们这边打电话的时候,可能是其他同事接的电话,他那天不知道是因为太忙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没有把您的预定信息录入系统,所以我今天才查不到您的预定信息……”
田雨伯耐着性子听她解释了半天,听到这再一次打断:“所以,这件事责任在你们,不在我这儿,对么?那你们这边犯了错误,总不好让我来负责吧?你看看我身后边儿,这么多人等着,不管怎么说,你是不是得要给我个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