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言抓着他的衣服,在他怀里哭到昏厥的样子历历在目。
青年在水中不断扑腾的样子,更是像尖刺一样一下下扎进他脑子里。
这回真的只差一点就要失去他了,彻彻底底,完完全全。
靳泽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并没有转身跳下去会怎么样,再晚一步又会怎样?
一些恶劣的想法再次抑制不住地冒了出来。
淮言这次之所以会遇到危险,都是因为他不在身边。
绑起来吧,或者锁起来也好。
粗重的铁链从青年细瘦的手腕和脚踝穿过,再固定在墙壁上,让他永远也不要离开自己就好了……
呼吸逐渐粗重,猛兽不断撞击着牢笼。
就在这时候,手心里的淮言手指微微动了两下。
靳泽一下被从自己的想象中拽了出来。
他捏疼淮言了。
意识到这点,他骤然松了手上的力气,轻轻在青年的手指上打转来安抚对方。
不行,他好不容易才让淮言安心地进入他的领地,留下他的办法也不该是镣铐。
在淮言面前失控已经快成为常态,今天他差点就失去淮言了,从任何形式上。
他该怎么留住他
靳泽深深吸了一口气,虚握着淮言的手来保持清醒。
他甚至不敢将人的手握实,只怕自己控制不住要得寸进尺。
半晌,他的呼吸才渐渐平静下来,轻轻在人的手背上落下一吻,转身出了门。
靳泽是单独带着淮言来的医院,其余人则继续录制节目。
总算到了晚上的时候,淮言才悠悠转醒,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靳泽。
对方头发还湿着,像是刚刚冲了澡,还没吹干头发。
淮言一醒来靳泽就发现了,察觉到对方想坐起来,他将病床调高,又调整了一下枕头。
“饿了吗?”
靳泽的嗓子有些哑,淮言一下就听出来了,还从对方身上闻到了一些似有若无的烟味。
他摇头说不饿,转头看见病床外阳台上满满一烟灰缸的烟头,“哥哥你吸烟了?”
靳泽一愣,摸了摸他的头发,身体却是往后退的。
“你闻到了?抽了几根,进来就洗了澡,你要不喜欢我再去冲一次……”
话还没说完,他就转身要走,却被一个很小的力度拉住了手。
靳泽身子一僵,缓缓转过身,就看见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没关系的,”淮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盯着他看了很久,才很小声地开了口,“哥哥,你能不能坐下……陪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