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听了奕寧表姊的话,我有点害怕。
一直以来,我都坚信着夏隐绝对不会是第二个池宇平。但那时候,我也不会想到喜欢着一个人的池宇平竟然会变成那种样子。所以,要是夏隐也是那样,我真的会崩溃。
其实,那番话也可以解读成「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吧。渴望着某样东西,到手了就丢一边,我就是如此差劲。当初,我只要跟他说我不想这样躲躲藏藏的就好了。
过去我毁了池宇平,现在绝对不能伤害夏隐。
告诉他、不告诉他、告诉他、不告诉他、告诉他……
「喂,你干嘛虐待花?」手里的野雏菊冷不防被人抽走,伴随着一道声音落下,我瞥见一片花瓣逕自缓缓飘落地上。
我皱眉。什么你干嘛?这句话是我要说的吧,我虐待花是关你屁事?
想想这句话未免太不友善了点,我十分瘪三的抬眼,「没有啦,试试看现在正流行的花瓣占卜。」花瓣占卜是真的,正流行是假的。
「这样不好吧,花很可怜耶。」吴泛妍在我身旁坐下,「话说回来你在占卜什么?」
糟糕,被她发现了。
「没什么啦,我在测看这次考试会怎样。」我随便掰了一个理由回答她。
「那结果怎样?」吴泛妍一脸期待的问。
被你拿走了我怎么知道结果怎样。
我轻点一下她的额头,「欸,刚刚是谁才在跟我说这样对花很残忍的,现在还兴致勃勃的问我结果怎样?」
「哎唷,干嘛这样。」她笑。
「开玩笑的。哈哈哈……」我低头看了看吴泛妍手中的野雏菊,被我摧残到只剩下两片花瓣。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被她拿走的前一刻,我所默念的是告诉他。
不告诉他,告诉他。
告诉他。
回到家,我拿出笔和纸开始疾笔振书。
『我已经不在乎你怎么想了。』
『我没有喜欢谁。』
既然这样,那你当初说的不在乎被我伤害,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我对你来说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
你有喜欢过我吗?
──镇定剂。
──秋海棠。
眼见纸上的字越来越多,我的心情也随之沉重。
确认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把想说的话都完整表达,我才小心翼翼的将纸张夹在书里,避免被其他东西压烂。
「欸,池宇平,你昨天超废的──」
「那是因为我手机当掉──」
「他每次都这样,打输了就说当机!」
「真的啊!」
我走进教室,班上男生还是一贯的吵闹。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才让我更捨不得毕业。
仔细一听他们的对话,似乎是在公干池宇平,莫名有种快感。
不行,秋子寻,你那么对不起他,不帮他就算了,还觉得有人帮你欺负他很爽?
我摇了摇头。看到池宇平那张脸我连同情都没办法,何况我最讨厌别人同情我。
「嗨。」芊莉一看到我便挥手,我走了过去,「在扫地啊?这么认真。」
「没办法,地上太脏了,而且我有洁癖。」
「嗯。」我认同似的点头,走到位子放好书包。
我东张西望,才在沉瑞勋身旁瞧见夏隐。
他们两人共同听一副耳机,看着手机萤幕很是入迷,还时不时的击掌,笑声和脏话没有停过。
如果我现在把夏隐拉走,沉瑞勋倒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但他一定不会那么开心,尤其是在看到那张纸上的字句后。
我想让他笑,我想看着他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