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凑整数,都这么豪放?!他又默念一遍,生怕多数一个零。
确定是一万元整,少年打了个响指:“店里有风扇可以进来坐,等我三十分
钟。”
说完,转身就进入暗房。
沈歆闲来无事,随他走进路边装修简陋的小平房里,上面挂着“白氏摄像馆”
的横幅,15平米的客厅地板上是随处可见的劣质道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墙皮发霉的酸臭味,她在狭小的空间里感觉到闷热,只是
站了太久不想再挪地方,便坐在皮布沙发上捏着脚踝发呆,沈霍匆见此,他从一旁
的木柜里抽出一次性塑料杯,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凉水递给她。
挂满灰尘的电风扇在收营台上机械地转动,沈歆透过玻璃,视线投向门口的
那棵榕树,之前系上的红布条正在半空摇曳不定,她看了许久,最终喝上一口桶装
水,不禁靠向沈霍匆的肩膀。
“哥哥,你以前也住在这种地方吗?”她随口问道。
他却看着她,摇了摇头:“比这里简单,床当桌子用,还有一个缺腿的板
凳,等到夏天,只能吃腐烂的水果跟蔬菜,不过在十岁那年,妈妈说我们可以去城
里了,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挺开心的。”
她见他目光闪躲,转身握住他冰凉的手指,每当回想起过去,哥哥总是这个
样子,到底是为什么,总挑一些不足轻重的小事跟她分享,对内心深处的痛苦,却
是绝口不提。
该死,伤害他的人都该死,她一直这样认为。
“哥哥,过去压迫你的那些人,都是谁?”她看他额头冒出了冷汗,胸口感到
一阵一阵的疼。
“告诉我他们的名字,告诉我吧,你不想脏了手,我替你杀了他。”
“真的,我不会让他痛快的死去!”
“我会把他的脚趾用液压器一根一根碾碎,然后砍掉他的双手,缝在他恶心
的嘴巴上,拿刀从喉咙插进他的盲肠,我要让他……咦,哥哥,你为什么只是看着
我,为什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