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躺在他身边,呼吸很轻,但陆含谦知道林言还是醒着的。林言没睡着,陆含谦也没有睡意。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一会儿是林言跪在他腿边时,露出来的那一小截白皙脆弱的后颈,一会儿是林言冷冷睨着他,说“我有时候希望你去死”。
对陆含谦而言,今晚无疑是一场畅快的情I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荷尔蒙得到满足之后,陆含谦非但没感到愉悦,反而觉得心里像哽住了什么。
指针缓缓磨过十二点,林言大概以为他已经睡着了。陆含谦感觉身边一轻,林言趿着棉拖鞋,去了洗手间。
他听着林言一下下催吐轻呕的声音,睁开眼,静静地看着眼前一片虚无的黑暗。
这种感觉很奇怪,陆含谦活了二十九年,还是头一次感受到。有点像小学时代犯了错的小孩子,逞一时之快闯下弥天大错,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时,已经无法改正了。
对方不会再原谅他。
陆含谦心里也有一个隐隐的声音,在小声地倔强说,我没有错,可我又没有错......
他慢慢闭上眼睛,不肯再去想这件事,有点像是逃避。躺了良久,陆含谦辗转反侧,怎么都无法入眠,悄悄翻了个身,朝房间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