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兆,林言要死了。”
顾兆抬头,却听陆含谦接着道:“我最近总是做噩梦。昨晚也是。”
“我梦见他翻山越岭,走了很远很远,不管我怎么叫,他都不肯回头。”
陆含谦低低地,出神般喃喃:“他停在一条河边,要上渡船,那河边都是雾......我说,林言你不能过去,那是忘川,去了就回不来了。但是他不理我。”
陆含谦眼角发红,他一米八几的个子带着围裙站在厨房的样子显得有些喜感好笑。
但顾兆此时看着他,再怎么嘴瓢,也说不出开玩笑的话。
和以往任何时候的陆含谦都不一样,顾兆能感觉出来,现在他没有任何心情插科打诨了。
伴随着林言的状态越来越差,陆含谦也带上了某种沉郁的灰败。
就像一只从内而外都受到了重创的脆弱凶兽。
顾兆沉默听着,陆含谦声音嘶哑地接着道:“......你不知道我多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