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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二十年都过着普通平凡的人生,无灾无病,也没有什么意外的好事降临。
?没有交往对象,也不想去拥有,本以为可以这样继续平淡走着前二十年的日子。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我被一个医学系的学长告白了。
我性别为男,他显然也不是个女人。考虑到他是不是神经有问题我还在意地问了他一句。
“请问学长,你是不是这里不太好。”?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这个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头脑极致聪明行事作风也无可挑剔的家伙似乎愣了一会儿,接着就在我面前露出了他人很少看见的灿烂笑容?。
“这当然没有。”?
很好,我确定他的脑子是真的有问题。?
我对恋爱一类的事毫无兴趣,也不想因此让我平凡的人生发生改变。?
?拒绝学长后的一个月内都在被他用各种方法缠着,我当然根本无法理解他的举动。
他在我面前与在外人面前根本就是两个极端,旁人口中寡言冷漠的学长在我这里就像是一条撒欢黏人的大狗。
我对他对我的态度感到厌烦,甚至?避之不及。
即使在路上碰到他向我打招呼也会选择无视,?他“巧遇”的手段未免太过拙劣。
同部门的部长与他关系不错,所以在一次部门会议后我就在教室里被他堵住。
“学长,我对男人没有兴趣,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脑子。”?看到他那双像狗一样湿漉漉带着期盼的眼睛我就觉得不耐烦。
任何一个普通人被缠了那么久都会感到心情不愉快。
还没离开的部长察觉到?了不对劲,揽住我的肩膀想要缓和气氛似的打着哈哈。
“别这样说嘛,他又不是脑袋不正常。”?部长是校篮球队的,一身结实的麦色肌肉,与学长是完全相反的运动野兽类型。
“部长,请不要揽住我。”我礼貌地表达着抗拒。
“哈?你真是太冷淡了!”部长哈哈笑着,开玩笑般换成两只手搂住我的身体。
?我不想再看向门外堵着的男人,所以也当然不知道,这个刚刚脸上还带着笑容的学长眼神阴郁地盯着部长搂着我的手臂。
?之后的一周学长没有来烦我,我当然觉得十分轻松。
?所以当我在寝室里看到学长时倒是不太惊讶。
寝室里的其他人显然已经被支走,他站在我的床边,像是已经等了我很久。
看到我回来时他空洞的眼睛又明亮了起来。
“你回来了。”?低哑的声音,发青的眼下皮肤,似乎这一周都没有睡个好觉。
我隐约察觉到了不对,也没有打算靠近他。而我这种反应正好刺激到了他。
他的脸逐渐扭曲起来,眼睛也有些发红,低吼出声的话语颇有种歇斯底里的阴冷感。
“你为什么不过来?我不会伤害你的,求你、求你看我一眼。我喜欢你,我从开学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求你了,到我身边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没有说话。
他的脸上隐隐出现了癫狂的神色,手臂疯狂颤动着?开始解着自己的衣服。
“你想操我吗?可以的、可以的,来操我,我是你的,我只会是你的,拜托你、拜托你,可以喜欢我一下吗?”?
他的话语毫无逻辑并且混乱不堪。衣服也被解开露出大片锻炼紧实的胸膛。
我看着他,眼神平静。
“学长,我觉得你需要去看医生。”?
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脸上出现了一种苦涩又绝望的笑容,似乎我的话语已经将他逼到绝境。
?他没有去管自己凌乱的衣服,而是弯腰把一直放在脚边的塑料袋拿了起来。
然后当着我的面把里面装着的东西倾倒出来。
这个东西顺着白瓷地砖滑了?一小段距离,污腻的暗红色黏液痕迹格外刺眼。
那是一个活生生的脑子?,沾满暗红色的滑腻液体,像是刚被从主人的身体里取出不久,表层盘曲交错的动脉血管似乎还在跳动着。
这副场景异常恶心,我甚至快要产生出一种呕吐的感觉。
“他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他才是脑子不正常的那一个。他不会再伤害你了,看吧,他的大脑这么恶心。”?
学长的语气缓慢而温柔,似乎是在安慰我。
?学长说的这个人是部长,部长一直有意无意向我表示好感,偶尔会故意和我有些身体接触。
只不过感情不像学长表现得那么赤裸裸而已。
?我不再看向地上那个可怜部长的脑子,那只会让我想要呕吐。
“学长,你不正常。”?我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说出这句话。
这句话似乎是压垮这个男人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瞳孔黯淡了下去?,面上一片死灰。
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术刀,刀尖对准头部
', ' ')(',然后狠狠插进了他自己的颅腔里。
“我也把我的脑子给你看,我是正常的,我爱你。”他的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呲咕——”手术刀捅破脆弱头部的声音我似乎听得很清楚。
我报了警。
他们理所当然地带走了学长的尸体,也在学长住的房子中发现了缺失大脑的部长的尸体。
作为目击者的我自然被带到警局?盘问,从警局出来后,我抬头看着异常炙热耀眼的太阳。
?这样,两个人就都不会来扰乱我普通的、平凡的,像前二十年一样毫无变化的人生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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