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晨四点,医院的走廊里静的很,只是偶尔又查房的医生走过,带出一点微不可察的声音。
听筒的那边更静,安静的只有细小的电波声隔着屏幕轻震,一下一下的让她有点心慌。
“喂。”她垂着眼轻轻喊了句。
对面静了半晌。
“刘芯彤。”他的嗓音有些哑,又有些倦。
刘芯彤莫名鼻尖发酸,闷闷地说:“对不起,出了点急事,我没来的急联系你。”
“你现在在哪。”
“安城。”
对面默了。
只说了一句,“早点回来。”
脂肪瘤听起来吓人,但其实手术很简单。刘芯彤陪着做完了手术,又呆了一下午才回去。
见她要走,柳萱彤说道:“再待一天吧,才回来这么着急。”
“不能呆了,我回来得匆忙,好多事都搁置了,得赶紧回去处理。”
柳萱彤也没再挽留,只说:“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也别太累了。”
“嗯,我会的。”
飞机在宁市落地时,整座城市都已经亮起了华灯,车水马龙,灯光摇曳。
刘芯彤迈着步子站在门口的时候,她一颗心一直吊着。
不知道他在不在家。
她取出钥匙开门,屋内漆黑一片,阳台的玻璃门打开着,有风,细碎的街灯也漏了进来。
林休宁坐在沙发的一角,披了一身的淡光,他的轮廓在这样半明半昧的环境下格外分明,像是投影,又像是轮廓画。他周身静默,脸隐藏在暗处,看不清神色。
刘芯彤将开灯的手收了回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她怂了!
干脆她拐了个弯,直接躲进了洗手间。
肯定生气了!
怎么办!
刘芯彤对着镜子又是撇嘴又是皱眉的,最后有些无奈的闭眼。
门锁突然一响。
在格外静谧的环境里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她睁眼回头,还没看清,手腕就被一股力抓住。
而后直接被推倒在身后的玻璃隔门上。
林休宁膝盖顶着她的腿心,单手扣着她的手腕举过头顶,压在玻璃上。
身后是冰凉的玻璃,眼前是温热的呼吸,冰火两重的触感,一时间有些难捱与晕眩。
两人距离很近,他眼里深深沉沉的,像是看不到底的海。
刘芯彤睫毛微颤了一下,一个字音还没发出,忽然肩膀一凉,一侧的衣物被扯落,露出大片白玉似的皮肤。
他的唇不由分说地覆了上去,从肩开始缓缓舔舐,移到锁骨最后又到她纤细的脖颈,湿润的唾沫,温热的气息,让人有些发软。
他气息不稳,嗓音发哑,“我以为你再一次不告而别了。”
刘芯彤整颗心像是被泡在了水缸里,又软又酸,那种强烈的负罪感又漫了上来,心疼的不得了,她小声呜咽,“不会的。”
林休宁抬起头,和她四目相对,他不喜欢听抱歉,也不喜欢看她哭。
他指尖托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有些难舍难分的。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越来越大,甚至还喊了起来。
“快开门,一起过圣诞啊!”杜语心的声音亮,似乎旁边还不止她一个人。
林休宁抵着她的鼻尖,从她唇上离开,声音彻底哑了,但还听得出淡淡的冷意。
“ 多醉???你到底喝了多少?
“rry christas!”
杜语心笑嘻嘻的站在门口,双手提着几瓶烧酒,像是给她一个惊喜。
她歪头,从刘芯彤身侧与门缝之间挤了进来。
“圣诞快乐。”姜阳站在门口手上提了个大塑料袋,朝她点个头。
杜语心将烧酒放下,朝着屋子左右看了眼,“咦?怎么就你一个人,林医生不在吗?”
“他在洗手间里。”刘芯彤将耳侧的头发挽上去,走到厨房拿出几个杯子来。
“拿杯子干什么,一人一瓶。”杜语心颇为豪迈的冲她扬手中的酒瓶。
姜阳听了,把东西放下,想起上次酒吧里的事,睨笑一句,“还对瓶吹,你行吗你?”
“哼。”杜语心鼻子里重重发出一声不屑,“看姐今天怎么给你干趴下。”
“……”姜阳眼皮颤了一下:“你能文明点吗?”
杜语心刚把吃的摆的整齐,门就又响了,她匆匆跑过去,是好几盒外卖。
炸鸡、披萨、烧烤各式各样。
“怎么买了这么多。”看着一张餐桌都快被淹没,刘芯彤忍不住说。
“之前不说好一起过圣诞的嘛,本来我还叫了陈香和钟姐她们的,不过一个两个的不是陪老公就是有急事,还好你回来了,不然这些更加吃不完。”说到这她又想起,补充道:“对了,阿姨没事吧。”
回来的路上,她
', ' ')('把事情都和杜语心解释了,刘芯彤摇头,“没事,一个小手术。”
“那就好。”
刚说完,林休宁出来了,黑色的额发有点湿,衬得人有些微微的冷意。
“林医生圣诞快乐啊!”杜语心腾出一只手和他摆了摆。
见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杜语心回头和刘芯彤咬耳朵,“还生气呢?不过你也是突然消失,人都要被你吓死。”
“……”刘芯彤默着,没答。
刚开始一桌人话都不多,喝了点酒都有些放开了,中途杜语心还嚷嚷着看了部喜剧,笑得整个人前仰后合的。
不知道杜语心带来的酒是什么牌子的,有些上头,刘芯彤虽然不敢自诩酒量顶好,但几乎没醉过。但或许是以前喝酒的场合不宜放松,今天,身边是熟悉的人,情绪也有些隐隐的欢喜,她一口一口的,也不知道自己给自己灌了多少。
刘芯彤喝酒上脸,此刻脸红的像是扑上了一层胭脂,看起来软糯可人的。她醉了就变得有些絮叨,还爱撒娇,和杜语心两个在一起,倒是看起来像两个醉疯子。
到了后半夜,杜语心醉得已经有些话都说不清,大着舌头边转圈边和他们挥手再见。
林休宁将两人送到门口再回来时,刘芯彤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脸颊绯红,红唇微张,看起来憨憨的。
他走过去在她旁边蹲下,修长的手指捏住她小巧的鼻尖。
被捏住的刘芯彤呼吸有些不畅,皱眉张大了点嘴,想要空气进去。可刚张开一点,嘴巴就立刻又被捏住,她被憋的喘不上气,一下睁开眼。
“醒了?”林休宁唇边带了点恶劣的笑。
她醉眼朦胧,沁出一点泪,拍开他的手,声音闷闷娇娇的:“干嘛。”
“你太臭了,洗了澡再睡。”林休宁站起来,微弯,双手把住她的腰,将人从椅子上捞了起来。刘芯彤柔弱无骨似的,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脑袋歪在他的肩上,热热的。
“站直。”
这个姿势有些不方便,她直往下滑,林休宁托着她的腰往上提了下。
脖子忽然湿热,刘芯彤一口咬了上去,齿尖在他肌肤上磨了磨,有些酥麻的痒意。
“你说我臭!”她语气里带着控诉,但又因为没有力气尾音轻轻的,倒像是在撒娇。
林休宁笑了声,牙关有些软,“刘芯彤,你到底喝了多少。”
圣诞快乐???“宝贝儿,圣诞快乐”……
安静了一会儿,她忽然抬起头,眼睛里水雾蒙蒙的。
“你还生气吗?”她问得小心翼翼的,脸上还带了点讨好的意味。
林休宁直勾勾地盯着她,忽然想逗她。
“嗯,还生气。”他将唇线拉直,眉眼也往下沉了沉。
刘芯彤一愣,眼睛眨了下,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醉得有些神志不清的,但还记得发生过的事情。他样子有些严肃,好像真的被自己伤得厉害了,刘芯彤有重重的负罪感,觉得自己好过分,但又莫名其妙的想要哭。
她这一滴泪把林休宁给看心软了,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骗你的,不生气了。”
“真的?”她瓮声瓮气的吸了吸鼻子,像是不相信。
“嗯。”
或许是有些酒精作祟的缘故,她思绪有些跳跃,见他一张一合地嘴,忽然有点无所畏惧的。刘芯彤伸手摸了摸他的唇,喃喃地说:“你的嘴巴好漂亮,我可以亲你吗?”
虽然是个问句,但她没有等他回答,直接低头扑了上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