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卓得意地朝我一笑,冲着那猫反手一指我:“温宝荣,这是我姘头。”
“姘头之一。”我纠正他。
“今晚上只有你啊。”他脱了外套搭在沙发上,“人多了吃不消。”
那猫附和似的抖了抖尾巴尖。
洗完澡等温卓出来,我没事干,在露台上坐着逗猫。温卓说这是缅因猫,个头天生就这么大,我没养过宠物,不了解。温卓对他的猫非常嫌弃,说:“天天掉毛,吃得又多,猪一样,迟早有天我要把它扔了。”
我问:“那你当初为什么养它?又没人逼你。”
温卓一噎,好一会儿才恶狠狠地说:“我钱多烧手!”
我觉得他的病可能还没好。
这猫很有意思,有点狗性儿,温卓走到哪儿它跟到哪儿,进去洗澡它也要跟着,刚进去就被踢了出来,关在门外,它就围着门喵喵地叫。温卓隔着门吼道:“别叫了,我还没死呢!”
我对动物没什么很深的感情,孟潜声倒喜欢这些毛茸茸的东西,从前去魏乔家里,他能跟魏乔养的狸花猫玩上好半天。
温宝荣趴在露台的瓷砖地上,我正百无聊赖地拨弄它的尾巴,温卓也出来了,坐在椅子上抽烟,半天不说话。我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温宝荣想跳上他的膝头,被毫不留情地赶了下去,如此几番,它终于识相地走开了,到我跟前,两只前爪搭在我膝盖上,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抖一抖,我索性把它抱起来搁在腿上,真沉。
十月底的晚上很有些冷了,露台上风又大,我抱着全身厚实长毛的大个子猫也起了身鸡皮疙瘩,于是跟温卓说回屋。他这才凉冰冰地睇了我一眼:“终于想起我了?”
我让温宝荣下去,说:“这儿还有别人吗,你还吃你自个儿猫的醋?”
“我吃个鬼的醋。”
他灭掉烟头,径自回了卧室。
这人明显不高兴,但我猜不透他为什么不高兴。从他留下来的的烟盒里摸了一根烟抽完,我跟进卧室,他正靠着床头看手提电脑,五官七窍到处都浮着层怨气。我一屁股坐在床尾,问:“你今天怎么了?还做不做?”
他把电脑一推,怒道:“就他妈知道做,你配种啊!”
“你他妈病犯了吧?”我被骂得莫名其妙,“有病吃药。”
他一扭头,不理我了。
我也不打算哄他,低头看见电脑上显示着他的facebook主页,他余光瞟见,立马合上盖子。我又坐了一会儿,站起身说:“成吧,那我走了。”
他瞪着我。
我见他似乎不想让我走,于是又站住了:“干什么,到底要不要我走?”
他还是不作声,我又说:“你要是不介意,那我睡你隔壁屋吧。现在走我怕打不到车。”
他的眼睛瞪得更圆了,跟他家猫有点儿像。我半天等不到回音,催他:“你倒是吭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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