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不会希望自己的情敌是个天仙,但最好也不要太拿不出手,不然似乎连带着被追求的人也跟着掉价。
但我看清高婷后,一点失望抢先笼上心头。
仔细辨认,尚能看出她原先应该是齐耳短发,但现在长长了许多又没有打理,后颈的头发被衣领夹得往外翻卷,两鬓垂下的头发则兵分两路各据一边锁骨,端着个振翅欲飞的傲然架势。和她傲然的头发相比,正中的那张脸简直要卑微到尘埃里了。你也说不上哪里长得不好,分明都规规矩矩,眼睛不会抢了鼻子的风头,牙齿也绝不敢让嘴巴兜不住,但整个儿瞧起来就是让人没有再看第二眼的欲望。
她分明地怯,远远地就站住了:“你找我?”
我往外走了一步,招手示意她出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像找茬收保护费的高年级恶霸。高婷在原地犹豫了一阵,跟着我走到没什么人的楼梯拐角。我这才发觉她个子不高,原因她身材有些胖,给人一种虎背熊腰大个子的错觉。她把手背到身后,如临大敌,搞得我也跟着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咳,那什么,这是孟潜声让我交给你的。”我把袋子递过去,“之前你送的被大家分掉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她瞪大了眼睛,仿佛没有听懂我的话。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僵持了一会儿,一抹血红从她飞乱的头发深处探出爪子,紧接着明目张胆地进犯了整张面颊。
偶尔有高一学生路过,都眼神暧昧地往这边窥视。我忍受着尴尬情绪的传染,抬了抬手,示意她接下。她张皇地退了一步,两只手死死藏在后面,连连摇头:“没、没事,我不要了。”
“你拿着吧,你不收我也难交差。”
她这才勉强接过,两条眉毛耷拉着,好像我递过去的是一袋砒霜。她可怜巴巴地咬着嘴唇,而我又良心未泯,觉得过意不去,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从校服口袋里拈出那张纸:“这个也是他给你的。”
她吃了一惊,似乎想马上打开看,但碍于我在跟前又难为情,忸怩了一番,终于嗫嚅着说了一句:“我回教室了。”
我点点头,她转眼就跑掉了。
那张条子当然是我写的,好歹我和孟先生从小临的字帖都是同一本,糊弄外人轻而易举。我也说不清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写个纸条,而且纸条上还是诸如“感谢喜欢但目前还是以学业为重”之类的鬼话。
想到这一层,我忽然又记起之前展心蕾以为孟潜声有一个“外校女朋友”,顿时愣在了原地。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笨人就不要干坏事。
维护孟先生的名声已然无望,我只能默念两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聊以安慰。
之前明明定好了决赛在七中办,结果老大哥说七中那边出了点岔子,最后仍旧落到我们学校头上。消息一传开,学生们个个欢欣鼓舞,老师们对着心不在焉的崽子们强忍怒气,黑板底下满地都是捏断的粉笔头,搞得这个星期我多跑了两趟材料室。
班主任还屡劝学习委员的职位让我早日让贤,他从来没有见过学习委员带头不学习的。
我感觉自己很冤。分明是勤勤恳恳的方田成了班主任新近的心头好,但却要给我扣上“不爱学习”这样大逆不道的罪名。
等我下到人山人海的篮球场,两边已经杀得你死我活,尖叫声震得耳膜都要裂开了。老大哥激动得脸红脖子粗,额头上青筋暴起,根本没空搭理我,四下转了一圈,似乎的确没我什么事,我费力地从锅炉似的人群里挤出来,溜达到篮球场十几米外的花台边,发现被晒得滚烫的瓷砖台子上孤零零地晾着一个瘪瘪的书包。
还没等我嘲笑哪个傻子把水洒得一书包都是,走近翻过来一看,发现这好像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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