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开门的,你走吧,别敲了。”
“尚恩。”
还没等我转身,一个闷闷的声音隔着门板真切地传了过来,将近半个月没见,这个声音的主人好像变了样一样。
“尚恩,医生说我病了,你不回来看看我吗?”
她的声音那么轻,那么脆弱,甚至可以说是楚楚可怜,然而听在我耳朵里跟恶魔的低语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尚恩,我真的拿你当尚恩,我想你了,真的很想,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尚恩哪,说句话,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嗯?不要在这个人家里待了,跟我回去吧,李知源她玩腻了迟早有一天会甩了你,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也只有我,才是真正在乎你的人。对其余人来说,你根本就可有可无,听到了吗程尚恩?只有我才是真正需要你的人,只有我。”
我在段亦然准备二度砸门的瞬间将门一把拉开,她站在门口,戴着棒球帽,露出额角纱布块的一角,手还维持着举起的姿势,凸出的腕骨和她的脸色一样苍白的吓人。
那双深邃的眼睛藏在黑色棒球帽的阴影底下,但我能感受到视线犹如刀子一样直直地插在我身上的痛感。
“段亦然,我想跟你谈谈,平心静气的,谈一次。”
“好,你想谈什么都可以。”她定定地望着我突然向前走了一步,“跟我回去,我们慢慢谈。”
当走到灯光下时,青黑色的眼袋和眼珠子里一条条的血丝瞬间暴露了出来,一夜暴瘦似的,颧骨高高凸出。我被她这幅仿佛吸毒后疯癫的状态吓得步步后退。
“怎么了,你怕了?”她神经病一样看着我笑了起来,跟过来道,“我已经半个月没有好好睡过觉,药当饭一样吃,医生说我生病了,你不心疼吗尚恩,过来让我好好抱一下,我真的想你想的快要死了。”
说着突然拽住我的手臂一下拉过去箍在怀里,几欲勒死的力度。
“害怕了?”
她嘴唇贴住我的头发亲吻着,手包住我的脊背,拇指轻轻摩挲玩弄着。
“段亦然,非要这样吗?”
“嘘。”她一下将我的头按进她的怀里,“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原谅你,你只是一时被人迷了心窍而已,我会好好教你的,对了。”她凑到我耳边轻声地几乎温柔道,“你,没和李知源做吧?”
“做了。”
我在桎梏中微微转过头,但还不能彻底地转过去,只是凭着感觉指向那张被地灯映射得无比温暖的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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