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齐神情微妙,剑眉轻扬:“你好像特别喜欢这个徒弟。”
“行了,出你的差去。”舒清避开他目光,起身离开办公室。
她这么说,相当于自我催眠,林宜诺会去的,会与她同行的,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自私,昨晚撕掉了故作矜持的面具,今天接着撕伪善的面具,而这种感觉,会上瘾。
但是她更加不明白了,林宜诺究竟喜欢她什么……
电梯到一楼停住了,门缓缓打开,迎面进来两个人,“舒机长?”
回过神的舒清抬起头,看到林宜诺和昨天飞机上的二号进了电梯,两人手挽着手,状似亲密。
她瞳孔缩了缩,木着脸点了下头,僵硬的脖子和头颅始终保持着方才那个姿势,眼角余光却不由自主打量着她们。
昨天才认识,就可以这么亲密了吗?
关她什么事。
呼吸蓦地变沉,很热,好在电梯很快就到了,停在负一楼,舒清率先一步跨出去,逃似的与后面尾随而出的两人拉长了距离,背上却如同长了眼睛,能看到一切她想象出来的东西。
比如林宜诺在嘲笑她,比如林宜诺露出了胜利的微笑,比如,很多。
她找到自己的车,迫不及待坐了进去,乱成一团浆糊的大脑陡然间清醒过来,这里是地下停车场,除了取车子还能做什么?但林宜诺没有驾照,来这里只可能是坐车。
坐谁的车?
答案显而易见。舒清透过风挡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到对面,上了那辆骚包的亮红色小车,启动那一刻大灯闪了闪,像是对她挑衅。
那车很快开走了,舒清怔怔地凝视着对面空空如也的车位,总有一种它还停在那里的错觉。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酒吧这种地方,舒清很少来,她更喜欢在家里那样安静得地方,一个人品尝酒的滋味。所以她太安静了,以至于显得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音乐太吵,越吵心越乱。
喝了两杯,舒清失望地走出大门,被迎面侵袭而来的寒气冷得打了个颤。她站在街边,茫然地望着夜色中五光十色的灯牌,那些刺目的光晕在她眼底糊成了浓稠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