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比那更复杂的,但说出来已经没有意义了。
与其说她是在劝小徒弟,不如说是在劝自己。妥协吧,顺从吧,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不止是林宜诺,任何人她都耽误不起。
心像被尖刀剖开一样疼,林宜诺紧紧捏着手中的玻璃杯,指关节泛起瘆人的青白色,紧绷的咬肌一脱力,牙齿便钻心地疼。
“……嗯。”
她只能发出模糊的鼻音,以拼尽全力阻止眼泪流下来,然后仰头将姜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站起身。“师父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舒清的手抖了抖,连忙放下杯子,脱掉大衣递过去,“给你。”
林宜诺愣了愣,接过来胡乱披上,扭头走到门边穿鞋。
“诺诺!”舒清脚步匆忙地跟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那个……”
她看到林宜诺的目光落在她手上,僵了好一会儿,这才后知后觉地松开,尴尬地笑笑。
林宜诺挑了下眉:“怎么了,师父?”
舒清看着她瘦削清秀的脸庞,一半隐没在长发垂落的阴影里,难掩失落酸楚,连眼神都如死水般沉寂,心脏突地颤了一下。
她竟然想问她,下午跟坐那同事的车去干什么了,又为什么对她视若无睹。
可是她拿什么立场问?
“你……跟我们去度假吗?”斟酌片刻,舒清急中生智了。
林宜诺随口问:“是师父想让我去,还是瑶瑶想让我去?”
舒清:“……”
又是这种问题。
就好像“你妈跟我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一样。
“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