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在师父面前撒娇,但绝对不能表现出幼稚,她想,师父不会喜欢幼稚的女人。
她才不是没断奶的孩子。
“说啊。”
“没…没有……”林宜诺抓着她的手紧了紧,用另一只手擦掉眼泪,低下了头,“对不起,师父,今天确实是我态度不端正,我会好好反省的,你怎么罚我都行,而且我既然选择了飞行员这条路,就不会半途而废。”
师父没讨厌她就好。
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是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是她太自作多情了,是她尝到点甜头就得意忘形了。
小徒弟嘴上诚恳地认错,眼睛里却写满了自嘲和委屈,舒清心里那块柔软地深深塌陷下去,半晌,她移开视线,叹了口气:“你延期一周再考试,把状态调整好,我不想再看到你今天这个样子。”
林宜诺点点头,低垂的目光落在两人握住的手上,有些舍不得放开。
师父还是心软的。
她既松了口气,又为自己的赌气行为感到羞愧,这会儿想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一时着急,手上力道重了些。
舒清抽开手,语气恢复漠然:“回去吧,明天别迟到。”
“好……”
十二月,气温骤降。
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舒清坐在车里等女儿放学,看着晶莹透明的雨滴像珍珠一样嵌在窗玻璃上,她突然就想起了林宜诺的眼泪。
今天是小徒弟考试的日子。
她没去。
自从那天挨了她一顿骂之后,那孩子变得安静了,不再总缠着她,不再微信轰炸她,不再笑出两只小酒窝。
她反思着是不是自己发火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