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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骆家诚一定要她承认他对她是好的,那她会笑着说:你说得都对。

因为她不想与骆家诚争辩。

因为她已经不在乎那些过去了。

瞥见闻月写在脸上的漫不经心,骆家诚眉头一皱,心脏微疼。

“……虽然,我以前的方式或许不大对。”

这下闻月瞪大了眼。

她愕然地朝着骆家诚望去。

自尊心比天还高的骆家诚也有承认自己有错的时候?……她是不是误入了平行世界,其实她面前的这个骆家诚根本就是另一个世界的骆家诚?

放下手里一下子就空了不少的饭盒,拿纸巾擦了擦手。闻月摸向了骆家诚的额头。

骆家诚浑身一跳,闻月还以为下一秒自己的手就会被骆家诚打开。

天知道今天的骆家诚就像被下了定身咒一样,竟然老老实实地僵在她的手掌之下,任由她抚摸额头。

“……没发烧啊。”

放下手,闻月这下子是真情实感地开始担心骆家诚了。

“骆家诚你说实话,究竟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骆永长来找过你?他给了你什么条件?还是说他允诺你只要为他做到什么事,就和你停战?”

“你是怕我关键的时候给你釜底抽薪?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就算你不做这些事不说这些话,我也绝对不会背叛你,绝对不会投向骆永长一边。不论骆永长对我开什么条件。”

闻月连珠炮一样自问自答,连承诺都说了出来,骆家诚却是有些恼了。

他在闻月的眼中就是一个只会利用她的人吗?

为什么她能信任那个姓李的,觉得他给她做饭就是单纯地对她好,不是为了她的钱她的名,对她不是别有企图。

但换作是他来做饭,她就觉得这其中有猫腻,是自己试图拉拢她呢?

“闻月……!”

忽地一下站了起来,骆家诚提高了音量。

闻月一惊,眼中露出些许怯意,面上却不见意外。

骆家诚发热的脑袋一下子冷却了下来。他胸腔里那团刚升起的火焰也随之烧成一团冷灰。

是啊,他一遇上不称心的事就能冲着闻月吼。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被他吼的闻月是什么感受。

他总是这样。没法正常地对闻月谈情,也没法好好地对闻月说爱。他在闻月的面前总是表现得那么刻薄。

闻月没有发现他的感情,也不相信动辄就对她发火的他对她有好感,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吗?

少年时代那些被骆家诚抛诸脑后的回忆迅速地浮现出来。事到如今才理解自己是有多差劲的骆家诚几乎是用上全身的力量,才挤出一点虚弱的声音:

“我为你做这些……就不能是因为我喜欢你么?”

第60章感情乞丐。

闻月想,如果骆家诚这话是说在两年前……不,哪怕是一年前,自己大概都会鼻酸眼热,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然而此时彼刻,骆家诚试着不再去做那个刻薄的骆家诚,她却也不再是那个稍微被人温柔以待就会心软动摇的闻月。

“骆家诚,你给我做饭,我很感谢。”

“但我喜欢李敏栋不是因为他会给我做饭。”

说出口之后,闻月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她对李敏栋的感情真是“喜欢”,而不仅仅是“怜悯”与“在乎”。

“……那是因为什么?因为他会照顾你?会体谅你?”

“给我个机会!你知道我也能做到的,不……我会做得比姓李的更好!”

闻月相信骆家诚的话。

毕竟骆家诚是那种只要下定决心就会脚踏实地朝着目标发起冲击、直至达成自身目标的人。

但——

“骆家诚,你知道吗?我曾经是一个感情乞丐。”

“我向你爸、你妈,还有你乞讨,希望你们能大发慈悲施舍我一点点爱。”

闻月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之所以拼命地画画,除了是想维系和父母之间的关联,也是为了能得从骆家得到一点微不足道的关心。

尽管闻月那时还小,可是她很清楚:一旦自己没有了骆永长口中的“天赋才能”,她就会被弃之如敝履。

看起来对她很温和的舒宝琴其实从没喜欢过她,因为她夺走了舒宝琴亲儿子的家庭地位,夺走了舒宝琴儿子本该独享的父爱与关注。

但只要闻月还能画,还有“天赋才能”,骆永长与无法违逆骆永长的舒宝琴就会给她一点点温暖与关心,让她有一个可遮风避雨的住所。

为了那一丁点虚假的亲情,闻月小心翼翼地活着。她在骆永长、舒宝琴面前说的每一个字都要经过十二万分的考虑。她尽可能地表现出配合乖顺,对骆永长不希望她去触碰的事物一律摆出不敢兴趣的脸。

闻月甚至不敢表现出自己的委屈、压抑与痛苦,她生怕人觉得她“生在福中不知福”。

对骆家诚也是一样。

闻月小心地去触碰着对自己立起浑身尖刺的骆家诚,希望能讨好他,让他原谅她抢走了他父亲的关心与呵护。不管骆家诚怎么讨厌她、疏远她、怨恨她,她都对骆家诚温柔以待。

因为这是抢走他父爱的她应得的报应。

没有人记得闻月也是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活人。她被逼成了活生生的菩萨塑像、圣母石雕。

被骆永长拿走的《黑洞》正是闻月借画笔偷偷释放出来的苦闷与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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