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喘息未定,孟君就来了,面对一落汤鸡,她顾不及慰问,就无限神秘地说:“你娃遭了!(倒霉了),昨日周前会没来,校长大发雷霆,点名批评了,说是按旷工处理。”孟君报告完毕就上课去了。我心直往下沉,旷工一次二十元呢!四分之一的工资泡汤了。要扣钱就扣呗!大发什么雷霆呢,至于吗?又没耽搁课。本打算到校后去给校长解释一下今日方到的事,看来没那必要了,都已经在大会上点名批评我了。下午上完课,校长叫学生喊了我去,板着脸孔,很是吓人。
“开周前会,这是学校多年的规矩,你不知道?”
“知道!”
“知道还不来?“
“刚好家里有点事……”
校长一拍桌子,提高嗓门吼道:“就你家有事!哪家没有事啊?都像你这样,这学校的工作还不要开展?成何体统!今天到了也不来打个招呼,像你这样目无王法的老师,以前学校还没有?”伙食团的一帮长舌妇起初是探头探脑地偷看,然后试探着一步步靠近,这时已改为公然围观。
我先是悔过、不安、接着是难堪和气愤。既然大家看闹热来了,我也就豁出去了,没必要再扮那可怜悔过状供这些恶心人赏鉴了。我挺了挺身子,不卑不亢地说:
“我昨天打过电话给校长请假,可接听电话的人不帮我叫,把电话挂了。那我有什么法?都已经在大会上点名批评了,旷工也算了,该扣钱扣呗!打不打招呼的,还有关系吗?我又没耽搁课。”老陈气得嘴歪一歪的,没等到他第二次发话,我就正了正身子大踏步离开了。留下一群议论纷纷的长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