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黄莺出现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同学们都走掉后,我走向她,主动伸出手去。
黄莺说:“很久没这么开心了!几个世纪那么久了,就刚才听你台上神侃之时,我幡然醒悟,听你说笑话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我俩手牵手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黄莺继续说:“黄少游提出离婚,已经大半年了,我一直不答应,消极拖延,现在想通了,明天就和他办手续。黄莺绝不要他老黄家任何家产。我净身出户,潇洒地走!”
“真能潇洒?你不爱少游了吗?怎么可能?”
“那就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爱!永远都爱!少游是那么容易不爱的吗?晚了!悔恨也没用了。我不可能脸厚到要求你二次保媒吧?离了也好,以后少游、我们,大家至少还是同学吧?还可以在一起开开心心说说笑话。这也不错!你呢,真不爱赵若怀啦?”
“那哪能呢?爱在心中吧!”
“你们有女儿,既是这样,何必非得分开过呢?”
“我这人,因为一些历史原因,可能天生不适合婚姻。只能是独居的命。孙思要求我永远给他保留一个说说话、做做朋友的权利,可赵若怀那里,怎么也通不过,他对孙思和我的过往总是耿耿于怀。这人不讲道理,只许男人放火,不许女人点灯,按他的说法,男人偶然出轨,玩玩别的女人,那不叫出轨,那叫逢场作戏,但是女人不行,必须忠/字当头、必须心无旁骛、必须目不斜视。他要求太高,我达不到,孙思更达不到,眼下这种状态,是赵若怀心理最平衡的一种状态。”
“人啊,其实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折腾,就是跟自己较劲。期望值定高了,反而什么也捞不到。那赵若怀呢,真就放弃啦?不再来骚/扰你啦?”
“那哪能呢?我那舅舅派上用场了,杨木隔三岔五来我家,明显是来监视我的,看我有什么动向没有?还有老傅,估计也被赵若怀买通了,一有空闲就替赵若怀说话。赵若怀那里,现在和林风杠上了,我警告他说,这人是书记的儿子,你可千万别轻举妄动,鸡蛋碰石头啊!他说,书记的儿子,更不能抢别人老婆!就这校园里,我和林风说话的时候,已经三次被他截获了,每次都来打岔。”
“喂,你真洋气!永远都有替补队员。我听他们说,那个林风,怕是对你真有意思,耿直一点,你到底是何居心?”
“那能有何居心?不可能的事!依你对我的了解,我是那么不现实的人吗?”
送走黄莺后,从校园角落里走出黄少游,拉着我就在附近一张长椅上坐了,向着黄莺远去的方向,缓缓说:“她终于来了!我一直盼着这一天,等着她主动来和你合好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