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气息交绕,她也喘得愈来愈促,腰肢摆动如游鱼,得了水一样在他下方肆意沉浮,从窗外卷入的风丝毫没浇熄周身的火,热得他们几乎要同时爆炸。
她拉开他毛线衫前襟的拉链,在他胸膛上细细地吻,双腿勾住他,迎入他的挺进——
蓦地,她脑海中的某处神经,随着头顶涌动的云,逐渐被撑开,更为绚烂的天光隐在厚重的云后,即将乍破——
一阵风自下方窜入,他忽然停在外,跟随着她无可抑制地轻颤,像是昨夜询问起她小腿的情况,俯身在她耳畔轻声地问:“疼吗?”
怎么能不疼?她直流眼泪,僵着脖子喊:“——疼!”
“为什么疼?”
他没料想到她反应这么大,突然不忍继续进行。
“……你太大了。”
“……”
他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蓦地觉得自己被一股黏腥的温热包裹住,她身下的床单被濡湿了。
“你……”他并不畏惧血,大概意识到了这是什么。震惊之余,他问:“……第一次,这么多吗?”
“我也不知道……好像,好像不是那个。”她慌慌张张地说,连踢带踹地撒开他,小腹一阵绞痛,下床冲进卫生间。
半分钟后,她哭丧着脸出来,“我……我来例假了。”
他拧眉:“又拿这个借口骗我?”
“这次是真的……都那一步了,我骗你干嘛?”
她越说越觉得羞于见人,再次冲进卫生间。
他心底暗骂了声,盯着床单上的那块刺目的嫣红,摘下东西甩入垃圾桶,缓缓提起裤子,又窝到阳台的藤椅上抽烟。
不知过了多久,从隔壁露台传来一声响亮的口哨。
喻远航眨着眼,笑问:“你就不能温柔点?”
许嘉川一头雾水:“我怎么了?”
“你当我聋啊,要不是你不温柔,林蔚怎么喊疼呢?昨晚喊,刚才也喊?”
“……”
其实事情根本不是喻远航想的那样……
不过喻远航也算是猜对了后一半。
许嘉川把没抽完的半截烟捻灭了朝他扔过去,红着脸怒声道:“你他妈到底听到多少?”
“就听到那两声啊——不怪我啊,怪就怪这儿隔音太差。”喻远航笑觑他一眼,拍拍屁股离开,“赶紧弄完,马上出发了。”
*
下午,几人去周边的景点转了转。两个男人越转越无聊,蒋一頔和林蔚倒是兴致不错,一路拍照,吃吃喝喝,走在最前。
到了一处游湖,他们在湖边的一处亭子前停下脚步。
湖光和海面到底不同。一处波光淋漓,一处波澜壮阔,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美感。
他们都是自小在海滨城市港城长大的,这种内陆湖泊很少见到,能见到的多的都是人造的,此刻反而觉得新奇。
歇了歇脚,林蔚和蒋一頔又吵着要去前面喂天鹅。
“确定不是鸭?”喻远航问。
许嘉川冷笑:“天鹅和鸭子都分不清,你高中生物怎么及格的?生物不及格,怎么上的医大?”
喻远航瞪他:“我又不是兽医,平时见不到这玩意儿,一时分不清罢了。”话音未落,蒋一頔拽着他向前头去了。
那边被独立圈出一块儿,外围一圈小栅栏,边上有个老头坐在一个锈迹斑驳的铁架上兜售饲料。
林蔚拉住许嘉川的手,边走边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天鹅。”
早上的尴尬已经默契地被他们彼此有意化解掉了,他愣了愣,说:“……我上次见,是在英国。”
林蔚听到刚才他和喻远航的讨论,“英国的天鹅,长得也像鸭子吗?”
许嘉川笑道:“不是,那边的天鹅脖子都特别长。很容易能分清的。”
他便开始耐心地给她介绍英国的天鹅和这里的天鹅的区别,他说一句,她就点一下头,一直笑眯眯的,静心聆听他说。
过去后,蒋一頔和喻远航两个人已经排队买好了饲料,买了两份,递给林蔚和许嘉川一份,就不用再排队了,四个人从这边沿着一条长十五米左右的小木桥过去,就能找到天鹅的栖息处。
越靠近内湖,风越大。林蔚今天穿得够厚,不至于冷,许嘉川还是把外套脱下来,围到她腰上。他特意把长的一面盖在她腹部,反着把衣袖系在她腰后。
“我不冷。”她说。
“我知道你不冷。”他抬头看她一眼,手上的动作没停,“来例假了,别冻到肚子。”
他神情认真,俯身替她系外套时,她能顺着自己的高度看到他低垂的眉眼。生得太漂亮,明明是狭长淡漠的弧度,眼廓却极其细长流畅,睫毛不浓密,但长,垂下两片浅淡的影,鸦羽似的,映着黑瞳,说不出的好看。
“许嘉川。”她突然在上方叫他。
“嗯?”他没抬头,仔细替她遮盖严实。
她抿着笑,问:“回去后,我搬去跟你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