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 2)

容璲愤然摔门离去,傅秋锋坐在床边扶住了额角,很烫,大概是在发烧,他又仔细看了看手背,确实有一道不太明显的水痕。

一定是容璲饲养的蛇傅秋锋不禁有些费解,人在床上,干柴烈火的,放蛇干什么,有这种助兴法吗,大奕皇帝真会玩?

容璲沉着脸匆匆离开,在院中看见忙着扫地的张财,叫住他问:傅公子有没有提过朕?

张财跪下想了想,小心地说:有,公子醒来时就问陛下在何处,还说过陛下一表人才。

容璲嫌弃地回望一眼,消了些火,拂袖走了。

张财扔了扫帚跑回卧房门前,门轴断了一个,整扇门歪歪斜斜地挂着,傅秋锋衣衫凌乱靠在床边,一脸疲惫,他见状脱口而出道:陛下这就走了,这么快吗?

傅秋锋掀了掀眼皮,平淡道:陛下的事,能说快吗?那叫迅猛。

张财:

张财嘴角直抽:屋子里好像有些味道,这门怎么也坏了。

你个内侍懂什么。傅秋锋泰然自若,去煎碗姜汤。

哦,奴婢这就去,陛下亲自来咱们兰心阁,真是天大的好事,奴婢今天多做几个菜。张财乖巧地退后两步,又想起来,要不要奴婢去太医院拿些药膏?奴婢听宫里姐姐说可能会用到。

傅秋锋不耐催促:我完全没感觉有这个需要,快去吧。

张财扶了下门板,一路小跑去厨房,后知后觉地想怎么听公子一说,这陛下好像不太行的样子。

容璲还不知道傅秋锋用一张冷淡且实事求是的表情败坏他的名声,他转路去了霜刃台的秘密地牢,在阴冷潮湿的牢里连打几个喷嚏。

韦渊将已经昏迷的禁卫五花大绑,见容璲咬牙切齿揉着鼻子,想关心一句,最终还是低头没有开口。

问出口供了吗?容璲往刑室北边最华贵的木椅上一座,拖着下巴问。

韦渊忐忑道:属下没有傅公子所说的蛇,所以,暂时给他用了迷药,尚未叫醒。

容璲:

容璲无可奈何地仰头注视韦渊,韦渊连忙跪下,他同情道:朕造了什么孽,朕的霜刃台统领,怎么是个傻子。

属下惭愧。韦渊满眼愧色。

用你的脑子想想,世上真有那种东西吗?容璲顺手抽出旁边火盆里的长柄烙铁,通红的一端横在韦渊面前,韦渊浑身一颤,仍是没动,容璲拎着烙铁走到他背后,烧灼的热气从后颈一直往下,停在肩胛中央。

韦渊心跳剧烈起来,他心说这次是真惹主上生气了,接着他就感觉背上重量一沉。

唔属下该死,属下一定让他招供!韦渊攥着拳颤声喊道。

呵。容璲笑了一声,疼吗?

韦渊一愣。

容璲把烙铁扔回火盆,坐下嘱咐道:朕用的手柄,朕身边没什么可信的人,傻子也得将就将就,朕和傅公子那番话不过是营造恐惧,就像刚才,你以为朕会动刑,这一刻你已经慌了。

是属下愚钝。韦渊恍然大悟。

容璲啧了一声,忽然想道:哼,傅公子嘴上振振有词,不知道手下有几分本事,你去把他带来,此事让他来办,若是办的不好,直接找个池塘溺死他,左右也失足过一次,没什么新鲜的,朕总觉得他别有用心。

韦渊领命下去,容璲又叫住他,打了个哈欠,枕着胳膊趴在了椅子扶手上,轻声道:半个时辰之后再去,朕两天没睡了,先眯一会儿。

兰心阁内,傅秋锋自己收拾了地板,泡了个热水澡调息一阵,终于觉得轻松不少,几天下来他也发现了如今面临的问题,这副普通人的身体还不能完全适应配合他的内力,导致现在腰酸腿疼越来越严重。

张财送来了姜汤,他端着碗对着窗口的太阳晃了晃,张财不解地问:公子,碗里落了虫子吗?

傅秋锋看着碗一怔,摇摇头:辛苦,下去吧。

这是最基本的验毒方式,即使到了这里,身份从暗卫变成男侍,他闲极无聊晒太阳时,也会想蹲在房顶哪个角度不被发现,换上张财送来的衣服时,下意识摸到怀中寻找别匕首小刀的暗扣或许他这种人,即便安慰自己出宫做个护院,也永远没有过上正常生活的资格了。

傅秋锋幽幽叹息,皇帝的命令暗卫只有遵从除了侍寝,只有侍寝不太能,如果这个大奕皇帝需要的是一个办正事而不是办床事的暗卫,那该多好。

他喝完一碗姜汤,正要出去继续晒太阳,房顶凉风直掠下来,给他堵在了殿门口。

奉陛下口谕,带你去霜刃台。

第5章 面试02

傅秋锋心头微微一紧,眼前这个人头戴乌纱,一身黑色圆领袍,胸前绣有饕餮猛兽,系着皮甲护腕,正是与他交过手的暗卫,只不过此时装扮颇为正式,像是公服。

这一套衣服搭上冷冽的眼神,单是站在门前就足以让温度急剧下降,张财从后院过来,吓得脸色一白,直接坐到了地上。

陛下召见,有何要事吗?傅秋锋不着痕迹地打量霜刃台考究利落的公服,有点动心。

到了便知,得罪。韦渊抽出一条黑布蒙住傅秋锋的眼睛,又背过他的双手缚住。

张财连滚带爬地哭道:大人,大人开恩!为何要抓我家公子啊?

韦渊冷声道:与你

与你无关,不想惹恼大人,就速退下。傅秋锋和韦渊同时开口。

韦渊:

傅秋锋也觉得自己好像表现的太熟练了,又加了一句道:不用担心,这是陛下的意思。

张财目瞪口呆地望着傅秋锋被霜刃台的酷吏煞神带走,陛下的意思在他脑中转了几圈,越来越复杂。

陛下不但有些难言之隐,还有这么可怕的爱好?

容璲在霜刃台地牢里又打了个喷嚏,心说莫不是被傅秋锋传染了风寒,他揉了揉肩颈走到门口,刑室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目不能视被反绑双手的傅秋锋踉跄两步,身形一顿,然后往前一倒朝着容璲摔了过去。

碰瓷呢?容璲果断闪开一步,揪住了傅秋锋高束的马尾。

傅秋锋默默嘶了一声,真诚地说:微臣参见陛下,臣看不见,不知道哪里有门槛。

你最好是真不知。容璲推着傅秋锋转了个方向,亲自给他解了双手,然后摘下他眼前的黑布。

浓郁的血气冲淡了从容璲身上飘过来的香味,反而让傅秋锋轻松不少,他睁开眼睛,点满蜡烛的吊灯悬在头顶,狰狞的影子落在血迹斑斑的石墙上,眼前木架绑着个人,上身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半张脸都喷上了血,已经气绝多时。

如何?容璲意味不明地问。

傅秋锋认得这具尸体,他就是为了保护容璲抓这个刺客才错过了出宫的时机,但他装作一无所知,直接上手掰开刺客的嘴,撑开鼻孔,皱眉道:咬舌自尽被血呛死,此人是犯了什么大罪吗?

容璲没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异样,躲远了两步,哼道:傅公子真是胆大,换做旁人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屁滚尿流了。

傅秋锋腹诽他参差的用词,谦虚道:臣生在千峰乡,偏远贫瘠,为了谋生在义庄做过工,当时学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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