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1 / 2)

那张地图上端就像一棵盘根错节的树,或者是不规则的破碎蛛网,傅秋锋靠在石壁上探头出去,前方是一条笔直的走廊,墙上都镶着火把,他缩回身子比对了一下地图,凑到容璲耳边压低声音道:这个节点,似乎就是我们方才进来的位置,如果这个特殊的圆形是指中心腹地,那我们应该沿着此路往左。

容璲盯着地图,他的脑袋像隔了一层薄膜,听不进去傅秋锋的话,只有傅秋锋为了不引人耳目而故意放轻嗓音在他耳边吐出的气息,还有声带震动时低哑的磁性,他越发难以集中注意,闪开身子推了傅秋锋一把,不耐道:离朕远些,朕可还没饶恕你,头前带路。

傅秋锋只好走在前面,两人靠着地图避过了两拨巡逻的人,眼看前方是一道千斤闸门,在左右找了半晌机关一无所获,只好先躲进了左侧的库房。

他们在堆放杂物的库房中研究了一会儿路线,听见门外的闸门轰隆隆地抬起,随后只有一道脚步声,容璲眼前一亮,率先将门推开一条缝隙,然后看见来人是个捧着托盘的女子。

容璲恨恨地叹气,转身对傅秋锋一招手:把人弄进来。

傅秋锋直接开门,那姑娘经过门前,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捂住了嘴扯进屋里,容璲顺势关门,傅秋锋抽了匕首恶狠狠地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好汉别杀我!我只是为主人跳舞的舞女而已!姑娘被这一吓唬,慌忙地说,我今晚要为主人献舞,什么都不知道,你要钱我可以把所有的首饰都给你!

傅秋锋和容璲看了一眼她托盘上放着的整齐华丽的舞衣,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觉得想到了接近主人的好办法,又同时不愿意自己干。

作者有话要说:和四千字比起来加了五百字也算加更吧实在搞不动啊_(:з」)_

第62章 苦昼短01

舞女跌坐在地,托盘也失手摔下,傅秋锋把匕首架在她颈上,看见那套舞衣颇具异域风情,火红的上衣领口大敞没有袖子,长度大概只到肚脐,腰际镶有一圈金穗,搭配一件轻透的广袖罗衫,下裳的腰带挂着铃铛,下摆露出层叠的薄纱。

傅秋锋凝重地说道:陛毕竟我们此来是冒着巨大的风险,如果您不想空手而归,那只有适当的下定决心做出牺牲。

容璲把衣裳捡起来,抖了抖,掉出来两副金灿灿的臂环和脚链,他肃穆地赞同:朕真是奢华至极,你的主人龟缩在山洞里,倒是不忘及时行乐,公子,我很高兴你有牺牲的觉悟。

舞女抽抽搭搭地捂着嘴:好汉,那是主人赐下的纯金首饰,你们都拿走吧,奴家只是跟着鸨母被拐来此处,什么秘密都不知道,求两位好汉就当做积德行善,放过奴家吧。

我何时说过要杀你?容璲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你还有用处。

是,是,好汉尽管说,奴家一定照做。舞女识时务地连连点头。

此地比山中更冷。容璲捞起那件上衣扔到傅秋锋身上,你小心着凉,轻点穿,别给撕坏了哦,我忘了,你可是个文弱书生,哪有力气撕坏衣服。

傅秋锋眼皮直抽,脚尖一勾托盘,把外衫挑起来,迅速地挂到容璲胳膊上,关心道:地下嘛,是有些阴冷潮湿,您还是多穿两件为好。

容璲不怒反笑,殷红的唇微微一抿,勾出一缕刻意的做作,却又在明艳的眼波中变得撼动心魂,惹人爱怜:如果不想无功而返,只有出此下策,公子不帮我,我还能指望谁呢?想来公子只是虚话骗我,只靠甜言蜜语就想让我原谅你,真是吝啬又卑鄙的男人。

傅秋锋浑身一抖,容璲这副哀怨的模样让舞女都自叹弗如,睁大了眼睛暗猜两人诡异的关系。

我正是为主上考虑才断言拒绝。傅秋锋板着脸,扭头抬手遮住容璲的脸,颇有苦衷地沉声道,我自知相貌平平,不懂风月,也没有一技傍身,如何能为主上分忧?非要赶鸭子上架,既出丑又容易暴露身份,反而耽误主上的大计。

我们走到这里,已经箭在弦上,随时可能被守卫发现,你有侃侃而谈的工夫,怎么不想想怎么解决问题呢?容璲不悦地批评他,相貌平平怕什么,你看,这里有个面纱。

傅秋锋盯着容璲翻出来的面纱,大喜过望道:主上!我一直害怕您的绝色容姿太过耀眼,再被此衣锦上添花,一定会引来太多关注,增添危险,现在有了面纱遮挡,万事俱备矣!

容璲默默地深吸口气:公子此言差矣,犹抱琵琶半遮面,岂不更引人注目?别推脱了你赶紧换。

傅秋锋心道这就是说你胖你还喘吗,他惶恐拒绝:不行不行,我身材臃肿,撑坏了衣裳谁都换不成了。

无妨,我带了暗器飞针,现场给你缝。

那以主上之灵巧,定是换装跳舞的不二人选。

两人拎着衣裳互相谦让,舞女看了一会儿,弱弱地说道:这件不合适两位好汉,我们还有伴舞的姐妹穿的衣裳。

容璲斜她一眼,把外衫砸回给傅秋锋,和他胡言乱语这一通下来,刚找上山时的烦躁莫名消去不少,让他想起在皇宫时还未拆穿傅秋锋的日子,他还能复述几句傅秋锋的语出惊人,浮躁迷茫的心绪不知不觉间也随着切实的回忆而安定下来。

玩笑到此为止。容璲沉下脸,扔给傅秋锋一个瓷瓶,没人想抢你的衣裳,不过你要为我做件事,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你的主人既然有心观赏歌舞,想必酒菜也少不了吧,想办法带我们去见你的主人,然后把药倒进他的酒菜里。

舞女脸色一白:奴家从没做过这种事,奴家不敢

傅秋锋强行把药瓶塞进舞女手中,然后捏住她的下巴,又往她嘴里塞了枚药丸,阴森地威胁:要么你现在就撞墙自尽,要么就听我的吩咐,事成之后我们自会给你解药,否则此毒发作,让你肠穿肚烂全身腐溃而亡。

舞女大惊失色,抠着嗓子拼命干呕起来。

傅秋锋做惯了这种事,神色如常地起身,余光看见容璲,却见容璲垂着眼若有所思,脸色也不太好。

我没带那种毒。傅秋锋过去几步在容璲耳边小声解释,只是霜刃台治内伤淤血的药。

带了又怎样,我还会可怜一个舞女不成。容璲回过神,推开他,对舞女道,姑娘,你放心,我们也不愿意多造杀孽,先带我们去安全的地方,我不但不杀你,还会给你千金的报酬。

舞女一哆嗦,擦着眼泪爬起来,颤声道:我做就是,你们千万要给我解药啊!

傅秋锋兢兢业业地扮黑脸:少废话,快走。

两人跟着舞女在曲折的走廊里穿行,傅秋锋默默记下路线,三人来到一间宽敞的大厅门前,房门半敞,室内铺着地毯,墙边放着琴筝箜篌的乐器架子,像是练习舞乐的地方。

舞女率先进了门,大厅内还有两个姑娘,惊问道:你眼睛怎么了,是哭了吗?

我我路上摔了一跤,疼的。舞女搪塞道,你们怎么还没走,马上就要给主人献舞了。

这就走,你摔的严不严重,还能跳吗?有姐妹关心道。

没事,我可熟练啦。舞女宽慰,随即站在了门边,想要挡上走廊里的容璲和傅秋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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