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和宫的太监慌忙赶来,让人扶走了太后,折腾了这一通,菜也凉的差不多了。
让小圆子加一副碗筷。容璲吐了口气在桌边坐下,然后神清气爽地笑道,朕早就看不惯她那副虚情假意的嘴脸,今日撅她一回出口恶气,值得来点酒菜。
臣还没动多少,这几样菜再热一下吧。傅秋锋端了两盘菜叫上小圆子,然后从厨房拿来一壶酒,给容璲倒上,您先少喝点,待会儿吃了饭再喝。
容璲捏着酒杯忍俊不禁:爱卿啊,还没当上皇后,就知道管教朕了?
傅秋锋一窘:陛下,什么皇后您别再戏弄臣了。
容璲表情一僵:难道你刚才不是假意推脱吗?
傅秋锋:
傅秋锋扶额道:难道您不是故意说的气话吗?
当然不是,朕是认真的!容璲一顿酒杯,朕既然要与你白头到老,你理所应当就是皇后。
傅秋锋无奈:臣在霜刃台已有职位,既与陛下心意相通,皇后之位证明不了什么,又何必徒惹哗然标新立异当什么皇后呢?
朕知道无需向你证明朕的诚意,但朕要向天下人证明。容璲正色肃声道,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无论朕的心里还是眼里,无论朕的前朝还是后宫,都只有你一人是朕的知己,朕的挚爱。
傅秋锋在容璲猝不及防的表白中一阵受宠若惊,惊讶之后烧的脸红,下意识闪了闪视线,支支吾吾半晌,叹了口气:臣何德何能
皇后之位于你来说,也不过是个名头罢了,朕又不会强迫你学什么规矩礼仪,真去母仪天下。容璲摇头,你现在名声大噪,到处都在传你勇冠三军武艺绝伦,不过看不起你的人还是会用男宠的身份攻讦你,你摆脱不了这个历史,那就干脆在后宫也坐到首位。
臣早就听惯了各式骂名,不会轻易入耳了。傅秋锋心里一暖,温声失笑道。
但朕不愿听。容璲拎起酒壶,刚往傅秋锋那边一转,就想起傅秋锋不饮酒,又转向自己,给自己满上,你仔细考虑一下吧,如果你执意拒绝,那朕也不逼你,皇后的位置会永远给你留着。
傅秋锋愣了一会儿,然后豪气地站起来,从容璲手里抢过酒杯,一饮而尽皱起眉头,一口答应道:就照陛下安排!皇后而已,臣何曾惧过!既然要追随在陛下身边,那您身边所有位置都是臣的,何必再说的好像臣得了便宜还卖乖,拖泥带水当断不断故意吊着您一样。
容璲没拦住他,又气又好笑的把空杯子抢了回来:朕可没这么说,瞧你这气势,还以为你要跟朕歃血为盟呢。
一时激动,陛下见谅。傅秋锋喝不惯酒,又喝的急,讪笑两声坐回去,红云没一会儿就攀上脸颊。
容璲沉叹一声:朕先扶你回房小憩吧,别再摔地上,你还要喝药,又乱喝酒,真是不知爱惜身体。
臣的身体不是有陛下爱惜吗?傅秋锋一杯酒下肚,转个圈就上头,按着容璲的肩微微一笑,倾身凑过去,带着酒香的吐息浇在耳边。
容璲半边身子悄然一麻,若无其事地扶傅秋锋回房,道:酒量差就别喝,朕可不想伺候醉鬼。
臣没醉。傅秋锋扣着容璲的胳膊,尽力睁开双眼,然后直接扭头吻上去,用舌尖舔了舔容璲下唇,您尝尝,这酒一点也不烈。
容璲心情微妙,他拽开傅秋锋的手,把傅秋锋按在床里,没想到傅秋锋半醉不醉的是这副德性,敷衍道:你好好躺下,朕这就回去尝。
臣还没吃完饭。傅秋锋靠在床里,板着脸瞪他,衣服扯得不再服帖,领口微微开着,露出一侧分明的锁骨。
容璲暗说你都快趴下了还吃什么饭,他伸手去解傅秋锋的腰带,把他的外衫脱下来,敷衍道:等你醒了再说,乖乖听话,朕要去吃晚饭了。
傅秋锋眼皮发沉,但还锲而不舍地去拽容璲,里衣也扯松一片,胸口几道伤口还剩些淡淡的疤痕,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诱人的力量反差。
他把容璲拽到床边不得不低下头,不甚清醒地笑着小声道:陛下,吃什么饭,吃我。
容璲:
容璲眼皮直跳:这是哪看来的?
您送臣的话本。傅秋锋眼神迷离,太夸张了,不好看,臣从来不写这么离谱的。
你还写赶紧扔了,烧了!容璲哭笑不得,伸手拂了下傅秋锋的侧颈,傅秋锋像只快要打盹的猫,慢慢偏头靠在他手臂上,他的手指一点点划到傅秋锋胸口,微微压了一下,听见傅秋锋喉咙里滚过一声细微的痛吟。
还疼吗?伤还没好彻底就胡作非为,小心骨头长歪。容璲手指一转,抽走了傅秋锋的腰带,拉过他的手腕松松地绑在一起,另一端栓上床头,起身拍了拍手,长吁口气,别闹腾,老实休息。
傅秋锋动了动胳膊,在酒精之下反应迟钝,但是容璲绑的他,他就没挣,眨了两下眼睛,歪头睡了过去。
容璲盯着他的睡颜看了一会儿,摇头轻笑,小圆子的菜也重新上来,他先用了些饭菜,才给自己倒上杯酒,一试才知道,这劲儿确实挺猛。
傅秋锋这一觉直接睡到黎明,醒来时已经寅正,容璲侧着身子躺在床里,毫无防备地露着一截后颈和肩胛,他的记忆慢慢回炉,等在渐渐想起的碎片中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瞬间想挖个地牢把自己关进去。
容璲察觉了傅秋锋这边默默抓狂的气息,翻了个身睁眼打个哈欠,寝衣带子没系,雪白的衣襟欲拒还迎地搭在肩上,薄被下袒露出一片肌肉流畅的胸腹。
傅秋锋僵硬转头,就看见容璲用雾蒙蒙的双眼委屈地盯着他,眼角还带着一抹惺忪的红痕,他呼吸一滞,被狠狠戳中的同时几乎以为他喝醉之后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恶行。
想不起来了?容璲声情并茂地控诉,你想喝就喝,想睡就睡,把朕弄脏之后就弃之不顾,真是个寡情薄幸的负心汉!
陛下!傅秋锋噌地蹦下了床,捂脸躬身道,臣不该吐您身上,臣有罪!
还记得啊。容璲语气一凉,哼道,挺清醒的,那以后还喝?
傅秋锋赶紧发誓:不喝了,绝不喝了。
哼,去喝碗粥,然后好好喝药。容璲懒洋洋地转回去,朕还能再睡一会儿,别来打扰朕。
是,臣这就去,您快接着睡。傅秋锋连声答应,一把放下床帘,跑到院里打水洗脸。
他蹲在井边冷静半晌,小圆子也起来了,正要吩咐他煮碗粥,暗一就从院墙上一掠而下。
暗一当然也听闻了傅秋锋的消息,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遍他是否还有伤,然后汇报道:公子,有一个消息,太后要出家为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