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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大人,记住,千万别轻举上官宁掀开车帘嘱咐傅秋锋,看到傅秋锋扬起的、轻轻滚动的喉结弧度,愣了一下,闭上了嘴。

傅秋锋骤然睁眼,目光清明冷沉,匕首的寒光一闪而至,被他稳稳握在手中,锐利的刀尖距离上官宁左眼一寸不到,反光中清晰的映出了上官宁瞳孔紧收的惊惧。

还要继续看吗?傅秋锋凉丝丝地说,语气平稳岿然不动。

傅大人息怒,我当然什么都没看见!上官宁飞快撂下车帘保命。

很快周围就传来上官宁和国师府的人寒暄吹捧的声音,傅秋锋被迷药扰的心烦意乱,怕被国师发觉,尽量控制了内力运转,凝聚在下腹的热度和消磨意志的空虚一刻不停,愈演愈烈。

他轻轻转了下匕首,不合时宜地随意想起这柄容璲送他的匕首还没有名字,既然是神兵利器,那是应该取个名字的。

傅秋锋漫无目的的思考,还能思考,但本能的情欲仍在冲击他的理智,某一刹那在雪亮的刃面上看清自己眼睫轻颤,竭力克制的虚弱,一阵怔愣之后,忽然就在这一瞬间无比的想念容璲,想看他戏谑调侃,想让他如往常一样拍拍自己的肩膀,然后说区区宵小之毒,傅大人有何不能忍受。

傅秋锋咬了下舌尖,手指落在冰凉的刀身上,这个温度总让他想起容璲,在国师府的人打开软轿检查之前藏起了匕首,他小心又珍视地用染上细微凉意的指尖压住了下唇。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这回再不行就真不行了啊!

第94章 去与往01

国师府的管家让轿夫抬轿入内,上官宁表现自然,露出几分虚伪的讨好和干笑,管家也同样用礼貌的低头掩盖倨傲蔑视的眼神。

贵客辛苦了,老爷听说您的消息,分外高兴呢。管家边说边让人大开后门,放轿夫入内,前厅已经置办了酒席,就等贵客您了。

怎敢劳国师大人惦念,在下受宠若惊,实在惶恐啊!上官宁故作惊喜,向软轿一晃脑袋,压低声音献宝,这位可是我一路从大奕国弄来的佳品,我在大奕时也常常想起国师大人来,如今得了空回京,知道国师大人什么都不缺,就干脆把这孩子送来了。

管家走过去,掀开轿帘,往内一望,只见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蜷缩在软榻上,肩颈在红纱和黑发下若隐若现,脸颊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一侧俊俏的眉眼,双眸朦胧水色氤氲,在满面蒸腾的嫣红下细细喘息。

管家一愣,随即回望上官宁,笑容逐渐鄙俗:贵客好眼光,他还清醒吗?

喂了点药,说清醒也不清醒。上官宁意味深长地说,不过该动的地方肯定会动。

贵客真是有心了。管家扶着车厢,伸手想去碰轿内意识模糊的人,但银铃一阵脆响,傅秋锋瑟缩着把自己抱的更紧,劲瘦的腰肢在紧缚的衣带下轮廓清晰,赤裸的足踝和小腿在衣摆下露出一截,轻轻颤抖。

上官宁往轿子里瞥了一眼,眼皮直跳,赶紧拦住管家的手,害怕傅秋锋一个冲动给人当场踹成骨折计划就此失败,赔笑着道:总管大人,您还信不过我吗,你看他这身衣裳,我特意挑的,哪有藏东西的地方?再说我都搜过身才给他喂的药。

管家不好马上驳了上官宁的面子,略一犹豫,不动声色地撤回手。

而且他现在这样子,敏感的很,万一随便碰了浪费体力,不能让国师大人尽兴该如何是好。上官宁单手搭在管家肩上,还请总管大人带在下去拜见国师大人。

轿子里的傅秋锋在心里骂了上官宁和国师府全员百八十遍,努力装出不胜药力的样子,被国师府的小厮接手,把轿子送到后院,又把他也抬进房里,关上了门。

没有仔细搜身。

傅秋锋确定周围无人监视后缓缓坐了起来,心知肚明上官宁和国师是故意放他进来,让他有活动的机会,只不过他已经提前洞悉,而上官宁还以为自己的背叛会出乎他的意料。

这里应该是国师的寝殿,但是一张架子床就仿佛一间小屋,装修不合礼制嚣张大胆,金漆雕龙的床柱间挂着如月华闪烁的纱帐,落地烛台上火光明亮,卧房内到处都是华贵的家具摆设。

傅秋锋深吸口气,定了定神,首先就拆开一个镂空银铃,把其中的解药拿出来吞下,药才入喉,流水般清凉的感觉就马上扩散,飞快地平息了体内无处发泄的燥热。

只不过如今情况稍显尴尬,外面天色还未彻底暗下,不到潜入接天楼的时候,他吃的到底是欢情之药,强压药力许久,也不免有点振奋。

傅秋锋默默躺回床上,随手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腰,寝殿周围无人敢大声喧哗,一片静谧中只剩他自己的呼吸。

他尽量平心静气调动内力运转经脉要穴,但他的内息也并非清正派门的内家功夫,没有克制淫邪的奇效,反而越是想要静心,就越烦躁难忍,脑中画面按胡乱闪过,最后定格在容璲晶亮的眼眸和肆意的笑容。

傅秋锋才刚想起容璲,喉结滚了滚,亵渎的罪恶和快意齐齐涌来,但上官雩透露的秘闻猛地震醒了他,他晃晃脑袋,不禁有些悲情地想说不定这真是实话,容璲用墨斗欺骗嫔妃也就罢了,可以解释为用情至专洁身自好,但对他也如此慎重乃至坐怀不乱,真的只是因为不想伤害他吗?

他越想越乱,越觉得这种事无所谓,就越满脑子都是这种事,最后心烦意乱地掀了被子在屋里转了一圈,幸好屏风后的浴桶里已经倒满了水,国师迟迟不来,水已经不算太热,傅秋锋洗了把脸,打开一点窗缝吹风,强行把注意力从容璲转移到国师府的布局上。

从二楼这个角度,开窗正对的就是接天楼,九层高塔下单独围了院墙,墙边栽种了不少树木遮挡视线,几名守卫一动不动地守在塔下。

夕阳已经落下,天幕漆黑,前院一片歌舞升平,上官宁盘膝坐在席上,端着酒杯不时瞟两眼殿内的翩翩起舞的女子,矮桌对面坐着个一身宽袍大袖神秘高贵的男人,衣襟正中绣着繁复的徽记,像是螣蛇环绕着火焰的图腾,看不太出年纪,可能有三十岁,但眼中的成熟积淀和不经意的精光闪动却似乎已过六十,且功力颇深,正是醴国国师巫日焰。

一曲舞罢,上官宁清清嗓子:大人,时候不早了。

巫日焰懒散地点点头:爱妾们,都退下吧。

他的声音和脸极不匹配,苍老的像是耄耋之人,舞女和服侍的下人依次退去,他揉了揉脖子,笑眯眯地望向陪他喝酒的上官宁:惠安君,时候不早了,你留下来陪本座如何?

上官宁面色一僵,干笑两声:在下怎么敢耽误您太多时间,美人还等着您呢。

哈,公子莫要想多了,本座是让你再喝几杯。巫日焰又自己斟满,酒壶转向上官宁,小公子,那大奕派来的暗卫再美,也比不上你温顺。

上官宁心中暗骂一个反贼也敢出言调戏他,若他还是惠安君,国师再瞧不上他,嘴上也得礼仪俱全恭敬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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