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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5年,无妄之海,奔腾不息的海浪声中,*师费奥兰多与布鲁兰的明日之子以白金之钥为信物,缔结了灵魂之结。
黑发战士默默注视着两人的身影,在被发现之前,悄无声息地闪避开来。
夜晚降临,战士沿着阴影移动,穿过白日另外两人走过的同一条道路。
苦涩与酸痛沉沉压在他的心头,弄不明白本该欣喜的自己为何如此,高大的男人离开荣恩,漫无目的地在沙滩上游走。
“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
海浪声中,有人走了过来,依旧是那身从头遮到脚的斗篷,和总是能让人温和沉静下来的嗓音。
“……什么真相?”男人愕然抬头,他只能记起上一次与这人见面的大概影像,细节却模糊的一塌糊涂。
“那个夜晚,是你以体内的灵力,救了陷入诅咒而不自知的安瑟。”法师专注地望着他,问出心中长久以来的疑问。
“……是我。”似乎没想到对方连这个也会知晓,萨尔沉稳的蓝眸少有的泛出几丝惊慌。他避过法师的目光,不安地碾压着脚下的砂砾。
如果萨尔真的将真相告诉千年之前的自己,那么历史绝对会产生无法估量的偏差。可他还是忍不住出现在这里,寻找那个一直困扰在心的答案。
“灵结伴侣并不等同于灵魂伴侣。”披着斗篷的人朝他逼近,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又似是在点醒面前的男人,“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也许你才是他一直寻觅的半身?”
“我、我……我对主人只是……只是……”黑发战士满脸潮红,慌乱地四处乱瞟。但很快,他又垂下头去,喉咙中发出的声音十分干涩,“更何况……我是个半梦灵,配不上主人……赫利俄斯陛下那样高贵的出身,才……”
说到这里,男人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帐篷,明亮的火光映出两个相拥的身影,而他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他的表情太过落寞,那种隐藏在强硬外表下的脆弱,让安瑟心口泛起酸疼。
他想将战士拥入怀中,然而那样带来的后果,他无力承担。
和对方这样说着话,暗地里关注他,在不影响历史进程的前提下,微微施一把援手,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最大限度。
“我可以陪你走走。”法师放柔声音,“无妄海的夜晚,一个人闲逛太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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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7年,*师费奥兰多,带领着隶属于布鲁兰公国的圣蔷薇骑士团,征服了大半片西斯塔大陆。
大军一路南下,推进到埃鲁登原野。
法师挥舞法杖,穿过时空的屏障,迈过遥远的征途,来到了布鲁兰的王都——万塔之都欧瑞恩。
这是一个初夏的夜晚,微风和畅,王都之中,民众各个脸上带笑,谈论着前方的战事。
他一路漠然地前行,这些画面曾经温暖过他冰冷的心,但对于千年之后已经卸下所有重担的他来说,不过是毫无意义的存在。
现在,他只是要了却一件事,拿到一件东西。
宏伟的王宫之中,布鲁兰的国王剧烈地咳嗽着,鲜红的血滴溅落面前的羊皮卷,遮盖了刚刚落下的墨水。
一阵狂风刮过,窗外的树枝剧烈的抖动,金发男人费力地起身,关上窗户,待到转身回来时,不由地惊愕道:“安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