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国字脸官员向李云天一躬身,快步走到了案桌前,把手里的黑木匣放在桌上后仔细查看起那些税金印信。
“禀国公,这些印信确是由交趾官府所印制。”不久后,在现场众人关切的注视下,国字脸官员放下了手里的那些税金印信,郑重其事地回答。
轰的一声,现场随之一阵骚动,众人禁不住面面相觑,私下里小声议论起来,双目纷纷流露出震惊神色。
经历了先前的事情后人们本以为董友才带来的税金印信是假的,谁能想到竟然会是真的,这样岂不是证明了刘张氏确实去过清化城?
“请青天大老爷给民妇做主,还民妇丈夫一个公道。”精神高度紧张的刘张氏闻言面色顿时一喜,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不失时宜地向赵慕宇高声说道。
赵慕宇的脸上浮现出了疑惑的神色,有些难以相信地望着神色如常地立在那里的李云天,他不明白李云天为何要出如此一个昏招,岂不是给了刘张氏一个翻身的机会。
三名三法司的官员此时也是一头雾水,李云天整这么一出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放心,赵大人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出乎众人的意料,面对眼前这个“棘手”的局面李云天依旧一脸的从容,冷冷地望了面露喜色的刘张氏一眼,然后转向了那些站在大堂一侧的剩下的户部官员,“你们当中谁去年到交趾查税?”
“禀国公,是下官等人。”很快,三名官员从队列中站出,齐刷刷向李云天躬身行礼。
虽说大明实行中央和地方分开税收的税制,但是户部要对各地的税收进行监管和核验,去年户部派人去了交趾核查交趾的税收,就是这三名官员率队前往。
“你们去看看,那些印信是否交趾官府所发下来的。”李云天伸手一指案桌上董友才带来的税金印信,沉声说道。
“遵命!”三名户部官员闻言不敢怠慢,连忙走上前查验那些税金印信。
当他们见到那些税金印信后脸上纷纷流露出诧异的神色,一边翻看着一边在那里低声交谈着什么,好像遇到了什么令他们感到惊讶的事情,这使得人们立刻被吸引了住了,堂外的百姓再度安静了下来。
“禀国公,这些印信并不是交趾官府所发。”终于,在人们殷切地注视下,三名户部官员停止了交谈,其中一名瘦高个官员沉声向李云天禀告。
轰!现场的人们顿时再度陷入了骚动中,嗡嗡嗡地在那里议论着,谁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反转,这三名户部官员竟然做出了与那名国字脸官员完全相反的结论。
赵慕宇也被弄糊涂了,不明白为何两拨户部官员会有截然相反的结论,不过他隐隐约约地觉得李云天此举必有深意。
“青天大老爷,镇国公权大势大,连户部的官员都帮他,请大老爷给民妇做主呀。”刘张氏也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不清楚李云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于是一边给赵慕宇磕头一边高声喊道,想要给外界造成李云天仗势欺人的印象。
“刘张氏,本公会告诉你为何户部的属官会对那些税金印信做出不同的结论,不过在此之前本公要先证明你根本就没在清化城里待过!”李云天闻言顿时不屑地笑了笑,刘张氏越是负隅顽抗那么就越给了他向外界展现出真实案情的机会。
“噢?”听闻此言,赵慕宇眼前顿时一亮,他很好奇李云天能用什么方法来证明刘张氏先前撒了谎。
“交趾的户籍事宜是不是由你们负责?”在赵慕宇饶有兴致地注视下,李云天转向了大堂上剩下的两名户部官员。
“禀国公,正是我等负责交趾户籍事宜。”两名户部官员闻言向李云天一躬身答道,其中一名圆脸官员手里捧着一个黑匣子。
“交趾的门牌底样是否带来了?”李云天望了那名圆脸官员手里的黑匣子一眼,沉声问道。
“国公爷,下官已然带来。”圆脸官员闻言把手里的黑匣子向前一举,高声回道。
“把里面的样牌给在座的大人过目。”李云天闻言微微颔首,向圆脸官员下达了指令。
圆脸官员随即打开了手里的黑匣子,把里面一块块木制的、巴掌大小的长方形门牌拿出来交给了赵慕宇和三名三法司听审的官员。
刘张氏神情疑惑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脸上的神色异常紧张,经过了先前的事情后她已经对李云天心生忌惮,感觉李云天不会平白无故地让那些户部和工部的官员过来,只是现在还不清楚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让李云天抓住了把柄。
“大胆刘张氏,竟然在公堂之上公然撒谎诋毁镇国公,着实可恶!”就在堂外百姓在那里低声议论着李云天会用什么法子来揭穿刘张氏的谎言时,查看了手里的门牌样牌的赵慕宇猛然脸色一变,伸手重重地一拍惊堂木,神色俱厉地向忐忑不安的刘张氏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