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武军是讲武堂的下属部队,因此掌控了讲武堂就等于握有了骁武军的军权,所以这个职务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香饽饽。
要想夺得这个香饽饽并不容易,原因很简单,讲武堂的本质是大明的武官学府,因此要想成为总教官必须要拥有足够多的学识,确切的说是精通讲武堂的教程,单单这一点就等于已经断了朝中绝大多数勋贵的念想。
在朝廷的勋贵中,唯有骁武军一系的勋贵清楚讲武堂的教学课程和理念,但除了李大牛外王简和梁少杰等人并没有在讲武堂任职,即便是李大牛也无法镇住讲武堂的那些武官。
值得一提的是,讲武堂是一个庞大的体系,不单单是一座学院那么简单,其麾下还有骁武军、各处工坊以及产业,这个职务看着没什么其实有众多的事务要去做,很难服众。
如果皇上强行任命一名新的总教官,那么那名新晋总教官一定会被下面的那些人架空了权力,除非那名新晋总教官对讲武堂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以此来掌控局势,不过如此一来讲武堂也就毁了,终究会在各方势力的争权夺利中归于平庸。
从目前的局势可以肯定的是,讲武堂总教官一职势必将会引发朝堂上勋贵集团的激烈争夺,谁都想将这块肥肉吞进嘴里。
面对外界的压力,骁武军一系的勋贵其实已经暗中达成了一致,先由王简代理讲武堂总教官一职,等李云天的嫡长子、新晋镇国公李安邦成年后由李安邦接任总教官一职,在此期间的事务由雷婷负责协调,以保证讲武堂和骁武军的稳定。
即使是梁少杰,也同意了王简代理总教官一事,他的事业在骁武军,因此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李云天好不容易开创的大好局面毁在别人的手里,况且他的心里对李云天也充满了愧疚,年前正是他接到宣德帝的谕令后暗地里调走了那批存放在城外骁武军大营火绳枪工坊里的火绳枪。
王简和梁少杰等人此次前来并不单单是吊唁那么简单,他们要给李云天守灵直至李云天出殡,给本衙门主官守灵也是官场上的一种传统,通常只有威望高的人才能享有此殊荣。
就在镇国公府门庭若市的时候,两名一身缟素、头戴白花的靓丽女子神情憔悴地从一辆马车上下来,面色哀伤地向大门走去。
见此情形,院门处的人们纷纷面露诧异的神色,不无愕然地望着那两名身披重孝的靓丽女子,不清楚她们是何人,竟然以这身装扮来镇国公府。
“两位姑娘请留步,敢问两位姑娘为何要来我们国公府。”院门处立着的两名年轻的家丁立刻上前拦住了那两名女子的去路,其中一个人不动声色地问道。
“两位姑娘,请!”不过,就在下一刻,还没等那两名女子表明身份,一名在门口指挥着下人们登记前来府中吊唁贵宾的中年人连忙迎了上去,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名女子闻言随即进入了房门,在沿途人们诧异的注视下走向了灵堂。
“叔,她们是什么人?”两名拦人的年轻家丁心中感到疑惑,不由得来到那名中年人的面前问道,他们来镇国公府只有半年,因此并不清楚镇国公府的一些事情。
“一位是《明新报》的首席记者赵欣月赵姑娘,另一位是曾经的江南花魁红鸾姑娘,两人皆与国公爷是十年的旧识,与咱们镇国公府关系非同一般。”中年人是镇国公府的一名管事,小声地向两人解释。
两名年轻的家丁顿时面露恍然大悟的神色,怪不得赵欣月和红鸾身披重孝,原来其中有着如此隐情。
赵欣月和红鸾的出现使得灵堂现场的局势出现了小小的骚动,镇国公府今天接待的是京城的贵客前来吊唁,按照定制京城贵客的女眷由于不是镇国公府的近亲所以是不能出现在灵堂上的,因此赵欣月和红鸾此番前来令人感到非常疑惑。
跪在灵柩一侧的周雨婷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暗自摇了摇头,她清楚赵欣月和红鸾的来意,没想到两人竟然如此痴情。
在现场众人的注视下,赵欣月和红鸾并排跪在了李云天的灵柩前,磕了三个头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哭得梨花带雨令人我见犹怜。
“郡主,国公爷与我二人有大恩,我二人无以为报,愿入府给国公爷当妾,希望死后能埋于国公爷墓旁伺候,还望郡主成全。”
或许是知道后面还有人等着吊唁李云天,赵欣月和红鸾哭了一会儿后就擦拭了眼角的泪花,双双来到周雨婷面前,齐刷刷冲着她跪了下去,不约而同地开口说道,神色无比坚毅好像已经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