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岛津鸣云怀疑李云天企图要“霸占”出水郡和丽岛郡,可是这看起来实在是太过疯狂了,难道幕府会眼睁睁地看着明军“打”到了家门口不成?
“本王只想告诉你,你犯了一个大错!”见岛津鸣云面露震惊的神色,李云天的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丝笑意,不动声色地望着他说道,“现在本王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只要你能让清水城的人投降那么本王保证对城里的人秋毫无犯,使得清水城避免一场兵祸。”
“本王已经知道,清水城里虽然还有近万萨摩士兵,但绝大多数不过是乡下的农夫而已,你也不想他们死于这场注定要失败的战事吧!”说着,李云天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如果你执迷不悟的话,本王一定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岛津鸣云闻言陷入了沉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李云天恩威并施给了他巨大的心理压力。
李云天知道岛津鸣云在心中权衡利弊,因此也不催促只是不动声色地等待着,这使得现场一下子变得安静。
“你……确保对清水城的人秋毫无犯?”良久,岛津鸣云打破了现场的沉寂,抬头望向了李云天,神情憔悴,面色黯然,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王爷说话向来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你那么就一定会做到。”这时,立在一旁的山口惠子不由得高声向岛津鸣云说道。
李云天闻言微微颔首,向岛津鸣云示意他不会对清水城的百姓们做些什么,不过那些袭扰大明南直隶松江府的倭寇肯定要被他抓回去的。
其实,李云天所以要给岛津鸣云这个机会,既是想要少造杀戮来安抚萨摩藩的百姓,同时也是给岛津鸣海一个台阶下,使得岛津鸣海不至于背负上丢失清水城的罪名。
通过审问萨摩军的俘虏,李云天已经知道岛津鸣海在守清水城,既然岛津鸣海已经表达出了足够的诚意想要进行合作,那么李云天自然不会强行进攻清水城,而是想到了用岛津鸣云去招降。
李云天很清楚,只要他届时把岛津鸣云往清水城城下一押,那么岛津鸣海肯定会就势投降,可这样一来想必萨摩藩的人并不服气,岛津鸣海也会受到非议。
可如果岛津鸣云下令投降的话那么就不一样了,既使得岛津鸣海脱离了这场是非漩涡,又光明正大地得到了清水城,给这场战事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本藩愿意劝说清水城的人开门!”岛津鸣云知道李云天身为大明堂堂的忠武王绝对不会当众出尔反尔,因此迟疑了一下,神色黯然地说道。
“如此甚好!”李云天闻言微微颔首,向一旁的雷婷说道,“吩咐下去,善待俘虏,就地休整,明天一早前去清水城。”
晚上,清水城。
岛津鸣海背着双手,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按照计划明天就是明军抵达红鸟山的时间,也不知道明军能否发现埋伏在红鸟山的萨摩军。
“报!”不久后,一名身材粗壮的武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一脸惊慌地向岛津鸣海说道,“禀主公,藩主大人的一名近侍回来了,我军在红鸟山遭受了明军伏击,全军覆没!”
“什……什么?”岛津鸣海闻言微微怔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神色愕然地望着粗壮武士问道,“你是说藩主大人在红鸟山受到明军伏击?”
“正是这样,我军抵达红鸟山的时候明军已经在那里埋伏,他们动用了火器,我军难以抵挡,包括主公在内,所有人都没能逃脱。”
粗壮武士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神色紧张地回答,“藩主大人身边的那名近侍是被明军派回来报信的,按照其带来的消息藩主大人为了避免城里的百姓受到战火的荼毒,已经答应投降,让主公做好相关的投降事宜!”
说着,这名粗壮武士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是岛津鸣海手下的家臣,自然称呼岛津鸣海为“主公”,而称呼岛津鸣云为“藩主大人”。
“怎……怎么会这样?”岛津鸣海怔了一下,脸上随即闪过惊喜的神色,他强压制心中的兴奋,故作关切地问向粗壮武士,“藩主大人还好吧?”
“禀主公,藩主大人并无受伤,明军对他还算礼遇并没有为难于他。”粗壮武士先是摇了摇头,随后一脸急切地问道,“主公,咱们怎么办,明军很快就会来清水城。”
“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泄露出去以免引发城中百姓恐慌。”听闻岛津鸣云没有受伤,岛津鸣海的双目不由得闪过一道失望的神色,随后神情严肃地叮嘱粗壮武士道,“把那名近侍带来,我有话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