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娜这时已经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神色,向李云天一躬身后离开了。
很快,一身白色囚服的岳氏被云娜带了进来,身姿窈窕、容貌靓丽,尤其有着一个纤细的腰肢,走起路来有一种随风摆柳的婀娜,令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与神色憔悴、一脸伤痕的贺氏相比,岳氏白白净净没有丝毫受过刑的样子。
“民妇岳氏叩见王爷。”望见李云天后,岳氏的双目流露出紧张的神色,连忙跪在地上给李云天行礼。
“岳氏,本王问你,赵指挥同知真的是被贺氏毒死的?你可亲眼所见?”李云天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后沉声问道。
“禀王爷,此事民妇虽未亲眼所见,但我家老爷正当壮年岂会不明不白地就暴毙了?”岳氏稳定了一下心神,一脸哀婉地望着李云天,“民妇当时就起了疑心,于是偷偷看了老爷的尸首,结果发现其嘴唇泛紫,七窍有血,这不是中毒又是什么?”
“既然如此,你为何过了两年才想起来检举此事?”李云天不动声色地望着岳氏,淡淡地问道,不得不说岳氏此时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使得人不由得有一种怜香惜玉的冲动。
不过岳氏的这一手对李云天没用,这并不是李云天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是李云天遇到的女子各个花容月貌,比岳氏柔情似水的比比皆是,因此岳氏无法魅惑他。
“王爷,民妇只是一名小小的弱女子,家里的大权都被贺氏所把持,在她的淫威下民妇敢怒不敢言,唯有苦苦地熬日子。”
岳氏闻言不由得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神色哀伤地望着李云天,“王爷,这两年来民妇时常夜不能寐,饱受良心的折磨,实在难以再忍受下去,故而这才报了官,民妇别无他求,只希望能将那毒杀亲夫的毒妇绳之以法。”
“岳氏,你可去过绣庄?”李云天见岳氏一副柔弱悲愤的模样,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问道。
“禀王爷,自我家老爷走后民妇生活日益艰辛,故而想要学些手艺来养活自己,这才去了一家绣庄学艺。”
岳氏闻言双眸流露出惊惶的神色,随后就恢复了镇定,有条不紊地说道,“谁成想,那个绣庄里竟然是一处藏污纳垢之处,绣庄的老板为了牟利竟然经营皮肉生意,民妇发现后就再也没有去过。”
李云天闻言微微颔首,从岳氏从容的应对上李云天知道肯定有人给她通风报信,否则岳氏如何一眼就认出自己是忠王,要知道贺氏可是对自己的身份一无所知,而前去提审还是和岳氏的人并没有透露自己来了,更别说岳氏还主动提到绣庄里有暗娼的事情。
很显然,岳氏的奸夫或者王振派人来给岳氏提前透漏了口风,使得岳氏有所准备,现在他还无法确定走漏消息给岳氏的人的身份。
“岳氏,据本王所知,你在绣庄里与人私会,不知这是否属实?”沉吟了一下后,李云天开口沉声问道,神色严肃地望着岳氏。
“王爷,民妇自从嫁人后一直把恪守妇道,从没有做过那种有辱门门风的事情,不知道是谁在造民妇的谣,望王爷明察还民妇一个清白。”岳氏闻言情绪立刻变得激动起来,提高了音量说道,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认识这个腰牌吗?据说是属于与你私会的那个男人的。”
虽然岳氏演得很像,但李云天还是敏锐地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难以掩饰的紧张和慌乱,他料到岳氏会否认因此也不跟她计较,向云娜点了一头后向岳氏说道。
云娜从边上的护卫手中拿过了那个锦衣卫行事校尉的腰牌,来到岳氏的面前给她看。
“王爷,民妇是第一次见到锦衣卫的腰牌,以前从未见过,更没有与人私会。”岳氏瞅了一眼腰牌后向李云天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说道。
“岳氏,实话告诉你,凭借着这个腰牌本王能找到他的主人,本王手里已经有多个人证,等明天本王请下圣旨传来锦衣卫的人,那么一切都将真相大白!”李云天闻言沉吟了一下,然后望着岳氏说道,“你今晚好好想想,明天在堂上如何回答本王。”
说着,李云天起身大步离开,只剩下神色惊慌的岳氏跪在地上发呆,脸色苍白,听李云天的口气好像已经怀疑她跟锦衣卫的人有染,一想到李云天断案的威名她就后脊背发凉。
“派人守在诏狱里。”走出房门时,李云天沉声吩咐跟在身后的云娜,“别让人靠近岳氏和贺氏。”
“属下明白。”云娜闻言微微一笑,躬身应道,看来李云天终于开始反击了。
马顺等人守在诏狱的大门外,李云天出来后躬身把李云天送出了北镇抚司,虽然李云天让他去忙自己的事情但他岂敢真的这样做,故而老老实实地守在大门外候着。
“大人,王爷派人守在了诏狱里。”等李云天的马车消失在街头的夜幕后,赵成匆忙赶了过来,低声向马顺禀报道。
“速速派人,把这个消息通报副总管。”马顺的眉头微微一皱,面无表情地下达了命令,他口中的副总管自然指的是王振。
抓薛瑄和贺氏等人是王振的授意,故而马顺自然要把李云天来北镇抚司的事情第一次时间告诉王振,使得王振有所准备。
“大人,那诏狱里怎么办,王爷的人在这里咱们办什么事情都不方便。”赵成先是向马顺一躬身接下了这个任务,随后一脸无奈地说道。
“王爷已经关注诏狱们,咱们要是再做什么岂不是找死!”马顺瞪了一眼赵成,起身走回了北镇抚司,这家伙简直是猪脑子难道想要在这个时候招惹李云天不成?这岂不是自己找死。
赵成讪笑着跟在了马顺的身后,心中暗自祈祷这场风波尽快平安过去。